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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贼干了一件大活(4)

偶是深圳一个贼 作者:巫马英雄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不能搞例外开缺口,中国人喜欢“跟风”,就连小偷也是如此。上行下效,谁也管不了谁,那阵子派出所蹲的尽是偷儿,什么样的都有,什么笑话也都有。

据说有一天晚上,巡警在街上碰到一个老偷,有九十多岁,肚子鼓鼓的塞满东西,就像即将临盆的孕妇,他们马上围了上去,指着他问:“你,怎么回事?”

老头理直气壮地说:“我驼背!驼背懂吗?”

起初,那特恨小偷的刘局长挺高兴,一摸脑袋说:“嘿嘿,看来咱们的‘捉虱子行动’有成效。”后来,那虱子越捉越多,滚成蛋,滚成球,把公安局的人都快急疯了。看到不顺眼的,就赶紧盯上去。

不过,光这样抓也不是办法,光抓小偷,其他案子怎么办?杀人抢劫,偷税行贿,卖淫嫖娼,哪一件都比小偷干得滋润。

后来有人出主意说:“人有人王,贼有贼王,抓住他们的头,案就结了。”

刘局长说:“现在司法讲证据,派卧底盯了他好几年了!搜集的证据不够定罪。”

话音刚落,奇迹出现了。深圳的小偷瞬时间撤得干干净净。干净得扫帚上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弄得深圳人很不习惯,说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

与此同时,乔大羽唱起主角,不断在电视上露面,对深圳的治安情况表示担忧。他的“气死贼”牌防盗门再领风骚,连续被推为销售“排行榜”的第一名。

要说乔大羽真是做生意的行家,不到一年工夫,将军集团就有了上百亿资产。最出乎意料的是,他把国外先进的小区管理经验引入深圳,防盗系统一体化,成立了全国第一家与国际接轨的物业管理公司。

乔大羽知恩图报,悄悄给七爷送去一张空白支票,说:“您老自己填个数。”

七爷摇摇头,淡淡地说:“听说你的企业有起色,比送我金山都高兴。”端茶送客,从此贼商不相往来。

说起乔大羽,一说就一大箩筐;因为至今我都闹不明白,他到底是贼是商。

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没见大报小报都在喊反腐败吗 冥冥中自有天意,该倒霉的时候,谁也逃脱不了;有漏网的,他也得不到善终。

在我23岁那年,曾经碰上一个算命的,一半脸白,一半脸黑,猫在岗厦的立交桥底下。他的阴阳脸,并非天生异相,而是得了白癜风,白的部分像脱了层漆,露出白底。黑的是原色。这个人至今还在桥底下,翘着山羊胡子帮人看相。

那算命的曾经给我卜过一卦,说我命格属水,独占花魁,运势来去起桃花,既有桃花运,又有桃花劫,桃花煞;26岁之前克二女,克神神死,克佛佛亡。

送我四句偈语,让我一生牢记;可惜他的江西口音太重,门齿又漏风,我只听懂第三句,好像是什么“看破红尘入红尘”,其余的就搞不清了。

对算命人的话,我将信将疑;这是个怀疑一切的时代,连真理脸上都划满问号,更何况是江湖术士?也就是骗几块钱,吃一顿“湖南尖椒炒江西腊肉”罢了。

算完后,我一笑,扔下十块钱走人。纯粹胡扯蛋,我26岁生日都过了,恋爱对象都不知是哪个,克什么神佛?

不过,我还是很严肃地给豆子谈了这个话题,说我命带“桃花煞”,已经克死一个女人,不想再克死第二个。

豆子嬉皮笑脸地道:“吓我?”然后像猴子一样爬到我背上,搂住我的脖子,贴着耳根说:“克吧,克死我也心甘情愿。”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吓不倒豆子,我只好“骗”,说小赖准备改行开公司,让我帮助筹备。一有空就往外跑,不到晚上十二点不回家。

深圳的夜晚不寂寞,成千上万的男人在外鬼混,靠的就是这一招!特区的“特”就在这儿,撒个小谎无伤大雅。

豆子是个精明的豆子,知道我在故意躲她,变着法使坏,没事就和阿飘腻到一块,形影不离。还经常打电话汇报,说她和阿飘在某某处。

“过来玩吧。”她说。同志们,你说那种场合我能露面吗?!

这一日午后,一场大雨将深圳洗刷得格外透明,地王大厦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像珍珠小溪里的出浴女郎,妩媚中透出清亮。百无聊赖之际,我在书城蹲了三个钟头,从“媾女三十六计”中汲取营养,把有关“示爱秘计”背得滚瓜烂熟,并当场赋诗一首:

如果地王大厦是俺家鸡窝

我愿当场下个金蛋

地王大厦是吗?不是

所以,我也不能下蛋

如果我真能下个金蛋

我愿跟豆子交换

下得了吗?不可能

所以,俺也没法交换

如果阿飘马上出现我面前

我愿把太阳撕成两半,当成爱的信物,发出爱的誓言

够得着太阳吗?够不着

所以,阿飘也不会出现

写情诗的高手机智中透着幽默,所以在情场上要雨得雨,要风得风;而我就差了点,酸不溜秋,除了惆怅,就是伤感。

别说有豆子挡道,就是一马平川地,追妞也要追上三年五载,海不枯石烂。

古人说的不错,爱之愈切,近之愈怯。上回不是出过洋相么?在19路车上,瞧那没出息的劲儿,连走路都打颤,羞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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