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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成根雕再出售

释然 作者:查一路


经营人生,需要做的:不是简单地就把自己当树根卖了;而是关起门来,苦心构思,精雕细琢,把树根雕刻成根雕再出售。

那时,他的目光只搜寻那些又?又粗的树根。十八岁的他,高考落榜后就无所事事,他的目光在屋后的这道山梁翻来翻去。他有的是力气,树根周围的浮土,在他的锄头下翻飞。又粗又大的树桩,别人挖五个,他能挖十个。他家门前的树桩堆得像一座山。可是,树根再多,毕竟还是树根。

乡下的树桩只用来烧火,累一个季节,多不过让冬天的火盆旺一点。后来,他去了城里,到了城里才知道,树桩不仅可以用来烧火,还可以碾碎用来做人造板。他把树桩运进了城,门前的树桩搬空了,这时他发现,卖掉的树桩,一个的价值抵原来堆在门前的十个。可是,树根虽然买了,毕竟还是被当作树隸卖。

后来,他从书上得知,有一种艺术叫根雕。于是,他开始向乡人们挑选收购从山上挖来的树根。那些有型有款的树根堆满了门前的空地,有些像狮子,有些像老虎,有些像仙鹤。他把这些整理成半成品卖了,树根也不再是树根,其价格是树根的上百倍。

这时,他坐在门前,看着形态各异的树根发呆,那些像老虎像仙鹤的树根,只是有那么一点像老虎像仙鹤的意思,如果不经过整形,他们成不了老虎和仙鹤;而成为老虎和仙鹤又是这些树根终极的价值。这样想着,他又改变了主意。一年后,他办起了自己的根雕工艺品厂,当年的利润就近百万。

这是我的一位工艺品厂老板朋友告诉我的、关于他自己的经历。与此相印证的,是一则在商海流传很广的故事。

有个艺人举着一块价值9美元的铜块在大街上叫卖28万美元。理由是,如果制成门柄,价值可升为21美元;制成工艺品,能提升到300美元;制成纪念币,可达到28万美元。华尔街的一位金融家为其解说所动,铜块最终制成某艺术大师纪念像,价值真的一跃升值到28万美元。

世间的铜块数不胜数,成为纪念像的终究只有那么几块,这故事无疑赋予了太多理想化的色彩。

如果人生是一块铜块,让它成为纪念像,需要机遇和幸运?而把树根雕成根雕,需要的则是眼光和智慧,为无型造型。定型之前,人生永远是半成品,就像一块树根。经营人生,需要做的:不是简单地就把自己当树根卖了;而是关起门来,苦心构思,精雕细琢,把树根雕刻成根雕再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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