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们来了。先是两辆巡逻车，后面是负责这个地区的警察，接着是谋杀科，而后面又来了医生、照相师、指纹采集师、药物检验师和一位陆军部的助手。因为出事的是一位百万富翁，当然比黑人住宅区的刺杀案更震动更吸引入。

不久，陆军部司令和他的高级巡查员助手也顺便赶了过来。

来得较早的那些人中间只有一张熟面孔，谋杀科的多兰中尉，一个铁血硬汉，他是一个冷冷的、效率很高而且从不说多余废话的警察。不过这种警察对记者来说却是最无好处的。我怀疑他以前跟记者打交道时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在加勒特医生的建议_下，那个穿浴衣的女子着送往了最近的医院。然后我和加勒特医生在警卫的监视下在起居室聊天。另一位警探把保罗·肯德雷克带进了这个房间。

他满面愁容地看着加勒特：“我们都知道罗莎·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做这种事。为什么她要杀人？这简直毫无意义。”

“自卫？”我提出，“是不是德雷克强迫她——”

肯德雷克用力地摇了摇头：“不会是那种女孩。她为那老人正在演一出戏——为他的钱。而强迫，正是她所希望的。”

他转向加勒特，“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又是超感知觉的试验？”

医生脱下他的大衣，放在一把华丽的西班牙椅背上。他的声音里充满劳累和挫折：“不。比这个还要深入。我已经告诉他很多次她是个骗子。但是你也知道德雷克这个人——从来都是绝对相信自己不会做错任何事。他说他将会和她完成一个试验，让我们都信服。”

“什么？”我问道，“她说她能做什么？”

门口的警探走了过来：“我的命令！”他说，“等到中尉来的时候才准把案情有关的事情说出来。现在不要讨论了，这样大家都好过。怎么样？”

这让我们很不舒服。下面的所有交谈都感觉没什么意我们沉默地坐在那儿，很不舒服。就这样，一种紧张感滋生了起来。我对将要发生的事有种不祥的预感。

半小时后——尽管感觉起来有很多个半小时了——加勒特被叫出去问话，接着是肯德雷克，再后来是我。我看到娇小孤单的爱琳娜站在空旷的大厅里，正慢慢地走上台阶。多兰和速记员在庄严的大餐厅里等着我，头顶上是一盏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但是中尉并不觉得轻松，他的问题冷酷得仿佛外科医师的手术刀。

我本想试着提出我的怀疑想法，但是马上就放弃了这种念头。多兰丝毫不理睬这种怀疑，就当没听到。正当他说我可以离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多兰拿起电话接听，然后皱着眉头对我说：“找你的。”

我听到了马里尼的声音：“我的超感知觉今天有点小问题，呵呵。罗斯，我知道德雷克已经死了。但是那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超感知觉，我的天，”我对他说，“如果你是个有心的家伙，你早该来了。这是一个密室。一个能够终结所有密室的密室！”

马里尼的声音突然变大：“你是说密室？总部的电报里没提到密室啊！他们说逮捕已经完成了，这是一个非常普通寻常的案子。”

“总部，”我笑道，“一点想象力都没有。或者多兰在刚刚的报告中就没提过密室。这可不是一件寻常的案子啊。听善一个女人在一月份来到德雷克的家，只穿了一件浴衣。他们两个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和窗，并在里面用胶带密封固定。然后她用裁纸刀猛刺他。在他死之前，他一拳打晕了她，还设法打出了电话向医生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