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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外攘(7)

吕思勉讲隋唐帝国(上下) 作者:吕思勉


今云、贵之地,史万岁于开皇二十年平之。《梁睿传》云:剑南平,睿威振西川,夷僚归附,惟南宁酋帅爨震,恃远不宾。南宁,蜀建宁郡,晋宁州治,在今云南曲靖县西。睿上疏日:“南宁州,汉世群柯之地,近代已来,分置兴古、云南、建宁、朱提四郡。汉样柯郡,治且兰,今贵州平越县。兴古,晋郡,在今贵州普安县西。云南,晋郡,在令云南祥云县南。朱提,汉县,后汉未改郡,在今四川宜宾县西南。户口殷众,金宝富饶。二河有骏马、明珠,益、宁出盐井、犀角。晋太始七年,以益州旷远,分置宁州。至伪梁,南宁州刺史徐文盛,被湘东征赴荆州,土民爨瓒,遂窃据一方,国家遥授刺史。其子震,相承至今。臣礼多亏,贡赋不入。每年奉献,不过数十匹马。其处去益,路止一千。朱提北境,即与戎州接界。戎州,梁置,今四川宜宾县。如闻彼人,苦其苛政,思被皇风。幸因平蜀士众,即请略定南宁。”又请日:“其地沃壤,多是汉人。与交、广相接,路乃非遥。汉代开此,本为讨越。伐陈之日,复是一机。以此商量,决谓须取。”高祖深纳之。然以天下初定,恐民心不安,故未之许。后竞遣史万岁讨平之,并因睿之策也。案《唐书·南蛮传》言:爨瓒死,子震、玩分统其众,隋开皇初,遣使朝贡,命韦世冲以兵戍之,置恭州、今四川珙县。协州、在珙县西南。昆州,在今云南昆明县西。则爨氏初未尝不宾服,特后稍怠耳。《隋书·史万岁传》云:“南宁夷爨玩来降,拜昆州刺史,既而复叛,遂以万岁为行军总管击之。

人自蜻蛉川,在今云南姚安县南。经弄冻,汉县,在姚安北。次小勃弄、大勃弄,二城名,在今祥云县东。唐于此置勃弄县。至于甫中。贼前后屯据要害,万岁皆击破之。度西洱河,即洱海,古叶榆水。入渠滥J『I。在今云南昆阳县东南,东北流入滇池。行千余里,破其三十余部。诸夷大惧,遣使请降。万岁驰奏,请将玩入朝,诏许之。玩阴有二心,不欲诣阙,赂万岁以金宝。万岁于是舍玩而还。蜀王时在益州,知其受赂,遣使将索之。万岁闻,悉以所得金宝,沈之于江。索无所获。明年,爨玩复反。蜀王奏万岁受赂纵贼,上令穷治其事。事皆验。”上数之。万岁日:“臣留爨玩者,恐其州有变,留以镇抚。臣还至泸水,诏书方到,由是不将入朝,实不受赂。”上大怒,顾有司日:“明日将斩之。”万岁惧而服罪。高颍、元曼等救之。上意少解,于是除名为民。案万岁受赂,恐实系蜀王诬之。高祖决狱,但凭喜怒,不暇致祥,故万岁不克自申耳g高祖非贪南方利人者,其平南宁,盖实以其地多汉人,且道通交、广,足资控扼也。

交趾之地,开皇十年江南乱时,即有李春者,自称大都督。见《纪》。仁寿二年,复有李佛子者,《刘方传》称为俚人。令狐熙奉诏令其入朝,佛子请至仲冬上道,熙从之,已而叛。有人诣阙讼熙受佛子赂,上固疑之。及是,大怒,使锁熙诣阙。

熙性素刚’行至永州,岫喷发病卒。永州,今湖南零陵县。而遣刘方讨平之,遂授方欢州道行军总管,欢州,在今越南北境。经略林邑。方至炀帝大业元年四月,乃击破之。人其都,获其庙主金人,污其宫室,刻石纪功而还。士卒脚肿,死者十四五。方功;遇患道卒。林邑之役,《传》谓由天下无事,群臣言其多奇宝而起。此不似高祖所为,必传者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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