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节:“替天行道”就是保健品广告(8)

水浒那些事儿(上下) 作者:曲昌春


张横被拿下后,梁山水军的头领们又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张顺这只蚂蚁还算冷静,而阮氏三兄弟那三只蚂蚁则冲动得无法控制。他们看不起张顺那种不救亲兄弟的做法,这哥仨又冲进了关胜的大营。结果也不错,张横不孤独了,因为关胜又捉了阮小七给他做伴,还是关胜知道心疼人。

(310)林冲:我的一生充满了遗憾

既然对抗不可避免,请让我们兵戎相见。宋江的兵马与关胜的兵马在梁山的脚下摆开了阵势,对双方而言这都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大仗。

宋江阵中最先出场的是花荣,关胜方出场的是孔雀男宣赞。跟花荣对阵很难,也很累,一是他武功高强,二是他心眼太多,花荣在阵上一般不认真打,打几个回合就卖个破绽等着对方来追,宣赞也遭遇了这样的一出。花荣拍马就走,宣赞就在后面追,花荣翻马回身一箭,被宣赞急躲了过去;花荣又射出第二箭,又让他镫里藏身躲了过去,没等花荣射第三箭,宣赞已经拨马转身开始往自己阵里跑了。第三箭还是来了,当的一声射在了他的护心镜上,宣赞的冷汗一下子出了好几身。

其实宣赞得感谢宋江。宋江看他们这些朝廷将领就是一块块材质不错的砖,一看见就想把他们发展为下线,花荣这才会手下留情,不然第三箭射的就不是护心镜,而是脑壳了。不过这三箭却给了宣赞很大的错觉,总觉得这是自己武艺高强的结果,自己比连珠箭能赢番将,而且还能连续躲过花荣的三箭,所以他以为谁也打不着自己。等到梁山好汉对阵那个擅长扔石子的张清时,宣赞大叫了一声:“你打得着别人,却打不着我。”话音刚落,张清一石子打在他的鼻子上,结果血流不止。这时宣赞才相信,原来当年花荣是手下留情,而现在张清的石子则是手下无情。其实,人家张清的石子就跟小李飞刀一样,没有人看过他出招,因为看见他出招的人都死了。

宣赞被花荣打回了阵中,关胜有点沉不住气,他得出来给自己争回点面子。首先为他挣到面子的是他那匹马,马头到马尾长一丈,蹄至脊高八尺,浑身没一根杂毛,纯是火炭般赤红,根据擅长偷马的段景住分析,这匹马可能是三国时关公骑的赤兔马的嫡派子孙。段景住边看那马,边对宋江说:“哥哥,我准备送你那马跟这马一样,就是喷的漆不一样!”宋江瞪他一眼:“这厮又在玩千里送马毛的把戏了!”

宋江这个人尽管自己五短身材,其貌不扬,但绝对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他看见宣赞长得还不如自己时,就压根儿不想答理,而等到看到关胜出马的时候,就被关胜的气质给镇住了,这一点可以对比一下他对这两个人出阵时的强烈反差。宣赞出阵的时候,他说“哪个出马先拿这厮”,典型的不当回事的口气。等到关胜出马时,宋江已经完全变了一个腔调,“将军英雄,名不虚传”,“若得此人上山,宋江情愿让位”。一旁的林冲和呼延灼听了都有点气不过,在林冲看来,无论多帅都不能用来吃饭,战场上还是要见真章的,而呼延灼则有点郁闷:“当初他也这么说我来着,可我上了山也没见他让位!”

盛怒之下的林冲刚准备出阵,霹雳火秦明已经冲了出去,这个人火气旺,反应也快,宋江还没看住,秦明都已经到了关胜的面前,要不人家怎么叫霹雳火?林冲一看也冲动了,他要擒下关胜向宋江证明,结果三个人对打了起来。

按照林冲的估计,再出两招,关胜就得从马上掉下来了。结果就在这时候,宋江吹响了撤退的号角。这是林冲一生的遗憾之一,以他的武功堂堂正正跟关胜过招也很有可能打败关胜,可惜只有这唯一的一次机会还让宋江给破坏了。在日后的梁山大排名中,关胜因为上山前职位高,再加上貌似关羽,生生地排到了林冲的前面。唉,没办法,谁让你林冲长得像张飞呢?

(311)关胜:我们都是投名状

你最信任的人,往往伤害你最深。关胜就是被最信任的人伤害的,而伤害他的人也是名将之后呼延灼。

呼延灼自从上山之后还没有像样的投名状,这把他折磨得心急火燎。眼看着别人上缴的投名状越来越多,呼延灼的眼珠也越来越红,他知道朝廷论功行赏是看你的战功,而梁山论功行赏实际就是看你的投名状。

想来想去,呼延灼不禁笑出声来,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投名状吗?

关胜和呼延灼是笔友。两个人都是名将之后所以交往比较紧密,还经常纸上谈兵,总有点英雄相惜的味道。现在呼延灼已经落草,而关胜则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关于是否出卖关胜这个问题,呼延灼考虑了很久,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总体来说,关胜这个人还是有点有勇无谋,而且还非常容易相信别人。呼延灼说自己是从梁山那边跑出来的,关胜居然一点都没有怀疑。朋友之所以把你欺骗,归根结底还在于你没有戒心。

在呼延灼看来,关胜的智商跟晁盖是一样的,都属于数值趋近于二百五的那种,对付同样的人就用同样的方法,呼延灼根据晁盖的悲惨事迹也把关胜引进了一个埋伏圈,也就是关胜的麦城。

面对十面埋伏,霸王项羽也没有办法;面对麦城,关羽也没有办法阻止悲剧上演;而面对梁山的埋伏,关胜也跳不出早已设定好的包围圈,等待他的是无数的挠钩,跟当年对付他的先祖一样。只不过他是幸运的,先祖由此身死,而他则是成了呼延灼的投名状。

关胜成了投名状,他的兄弟们也不能避免。井木犴郝思文早早读懂了自己的命运:原来我就是一只被套牢的小野狗。之前我们曾经介绍过,犴有两种含义,一种是胡地野狗,一种是欧洲驼鹿,从郝思文的经历来看,胡地野狗的可能性大,尽管凶猛,但还是躲不过聪明猎人的一套。

跟郝思文相比,孔雀男宣赞的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个命运多舛的丑郡马,尽管屡次宣称“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但是依然无法打动郡主的芳心,于是总是在心里呼喊:“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等到郡主郁郁而终的时候,宣赞明白了一个道理:我的人生就像一锅煳底的粥,莫非是因为我的脸太黑?

跟他对打的秦明没有去管他的肤色,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比刘唐还难看,比段景住还砢碜,比李云还怪异。怎么出这么一怪物呢?秦明烦了,要不是宋江非要发展宣赞这个下线,秦明早就把宣赞给拍死了。宋江早就有命令,要活的,不要死的。等到把宣赞打落马下的时候,秦明忽然间想明白了:“敢情宋江要发展宣赞是为了培养自己的自信啊!”

(312)将军与俘虏的差别就是一匹马的高度

有人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制造和利用工具,也有人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穿没穿衣服。在关胜、宣赞、郝思文看来,将军和俘虏的区别就在于骑没骑马,骑上马你就是将军,被打下马你就成了俘虏。关胜回头看看自己的赤兔马:“原来将军和俘虏的差距就是一匹马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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