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期权

制造欲望最重要的原料就是“恐惧”与“贪婪”。

相遇的瞬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已经定调了。再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也无法否认，第一次遇上日后相恋对象的瞬间，对方在自己眼中，总是在人群中最为触目的一个。不管对方是以怎样的形式来表达这种触目。

贺扬遇上爱虹的时候，天正下雨，让人无法睁眼的倾盆大雨，可是在两人对望的瞬间，雨势曾一下子转弱，让两人的目光得以相接。

贺扬一瞬间以为自己被野猫盯上了。

贺扬在皇后区租住的寓所门外，遇上了爱虹。

当时正在下雨，爱虹用一个撕开的垃圾胶袋，当作雨衣的披在身上。

爱虹满面风霜，左脸颊上，刻有三道平行的疤痕，似是被虎爪划过。

不过最让贺扬在意的，不是她脸上的伤痕，而是她的眼泪。贺扬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倾盆大雨之下，仍能清晰分辨她脸上的雨水与泪，爱虹的眼泪就是如此莫名的触目。

贺扬试图从她脸上的伤痕，想象她刚有过什么经历。自爱虹的皮肤可以看出，她本来不属于这种潦倒的形象，她的落泊，明显是近日被强加在身上的。

“救我……不，救救艾历斯……”

贺扬觉得爱虹说话时过分凑近，下意识想要推开她，爱虹却把贺扬伸出的双手视作搀扶，一直支撑着身体的意志顿时松懈下来，身体恍似失去支架的人偶般，软倒在贺扬怀中……

爱虹再度回复神志，已经身处贺扬寓所的大厅内。空洞得完全没有生活气息的一个居所。

贺扬为爱虹送上一杯热咖啡，贺扬的态度就似在招呼一个经常到来作客的友人，全没半点面对陌生人的戒备，更没有半点拯救路边流浪者的怜悯。爱虹拿着热腾腾的咖啡，死命的抓着，恍似刚被救起的海难生还者，死命抓住可能是最后的仅存的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