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把他们领到店铺后面，那里有一道楼梯，直通往二楼。

踏上楼梯同时，贺扬忽然拉着戴摩，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建立一个国家、一个宗教、一种思想，有什么共通点？”

戴摩没有说话，不晓得他到底有没有听懂。

贺扬一笑，“就是在开始建立的时候，都需要用上一点暴力。”

戴摩叹一口气，贺扬知道他明白了。

戴摩抓抓头皮，“怎么我觉得，自己愈来愈像你的跑腿。”

大门打开，一如贺扬所料，数名神情凶悍的大汉，正等着他们，其中两人手持棒球棍，一人更手持一把小刀。不过在戴摩眼中，他们等同赤手空拳，因为戴摩没有给他们时间去使用手上的武器，在他们反应到戴摩攻击的同时，他们已经快速失去知觉。

跨过了这三名倒地不起的打手，贺扬终于跟The Shark碰面。

The Shark说：“我听说了，干掉我侄儿就是你吧！我不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我是来跟你交易的。”贺扬说。

“我可不跟将死的人交易。”

“现在息口这么低，满街都是贷款服务，又信用卡又银行，你倒是满烦恼的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来，想怎样死法。”

“我要是能找来十四个第五街的上班族，连同驾照，合共二百万的债项，年息60厘。这样的货，你怎看？”

The Shark的面容仍是一贯的凶恶狰狞，但听到贺扬这句话，他忽然点燃起雪茄。做生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抽着雪茄，他认为，这让他看起来显得更优雅。

“什么价钱？”

“一百六十万。”

“我怎么肯定可以回收？”

“一百六十五万。”

“你莫忘了，我的侄儿是因你而死的。”

“一百七十万。”

“……”

在The Shark面前，贺扬忽然变成了一只优质股。股市不同于菜市的地方，在于你不能把时间花在讨价还价之上，因为真正的优质股，会完全漠视你的意愿，价格不住攀升。

反过来说，要成为优质股，你就要告诉买家，愈迟买入，买入价则愈高。贺扬现在就在The Shark面前扮演一只优质股。虽然没有市场，价格就由贺扬随意决定，但贺扬的自信表现，让The Shark一瞬间仿佛看见了不可错过的投资机遇。

The Shark最终愿意付出一百八十五万。

离开The Shark的办公室，爱虹仍然不能理解贺扬的计划。

“记住，没有钱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借钱，而是放贷。”贺扬说。

“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戴摩问。

“找债仔。”

“可是我们没有钱，要怎样放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