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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已多,情未了,别泪临寒晓(27)

等到天蓝再看海 作者:宁芯


我当然也曾经问过他,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酒会上,也就是我们初初相逢的那个酒会上,他究竟为什么会找上我,有何目的?他便不客气地掀开了我的衣服,仔细吻着我左侧的肩膀和手臂,含糊不清地说:“其实就是单纯去看看你。难道你没有发现,那一天,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抓住你的左手。然后,我发现你挣开我的时候,非常有力,便想,看来这姑娘恢复得不错!”

他言下之意,那天根本就不是去参加什么酒会,而是,专门去看我?换句话说,一个陌生男人专门跑到了一场酒会上,目的就是为了去看一个陌生女人?真他奶奶的,骗鬼去吧!

我嗤笑着说:“理由呢?你去看我的理由呢?”

他皱眉,咬着牙齿想了很久,总算掰出了一个相对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听说你在医院的时候,很不安分,不停咒骂我们老板,我是说……梁先生!我想,这么有个性,有胆色的女生,应该见一见。然后,一见面,就听到这姑娘对人宣称喝三鞭酒……”他似乎想起了我当时的模样,伏在我的胸口,闷笑不止。

我被他笑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免不了恨恨说:“你说那个姓梁的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人品差成那样,屁大点儿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人鸽子。”

“他很忙!”他认真地对我说:“那段时间,他在同他的兄弟们比赛。就好比奕棋,棋局千变万化,稍不留意便全盘皆输。他很多次都想去看你,但是,他的对手盯得极紧,只要他稍微一松劲儿,对手马上出招。这个棋盘极大,遍布全球,他觉得有空可以看你的时候,人还在北京,可下一个小时,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勾起了我心底里,最深最软的疼痛。

因为,他也是这样,觉得有空可以看我的时候,人还在北京,可是下一个小时,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五月,他往返北京的次数极多,却始终找不到空陪我回公寓。他在公司开会,我在他的车子里看资料等他,等到他下来了,往往就是直接奔赴机场……

我心疼了!非常非常心疼。所以,我想了想,忍不住又咬牙骂:“你说那个姓梁的到底是不是变态?他自己要比赛,比他的就是了!干嘛牵扯别人?他自己不休息,还不让别人休息,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他听不下去了,俯身咬住了我的嘴巴,慢慢啃,慢慢咬,许久,才松开嘴,一字一句地说:“小姑娘不能这么恶毒!”

我挑眉,挑衅地看着他,说:“我就是恶毒,就要诅咒他,怎么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他当然是有本事咬我的,事实上,他非常喜欢咬我。他立即又咬住了我的嘴唇,然后,毫不客气地扒开了我的衣服,在我身上四处开咬……我被他咬得呀……只好大声说:“停!你停下!你要再不停下,我就,我就咬你了啊……”猛地窜起来,狠狠地咬他的肩,他的手臂,他的腿,他的……

我们太难见面了!其实也很难有面对面说话的时间,更难有卸下所有负担,纵情欢乐的时刻,所以,一旦见了面,一旦彼此宣战,一旦战火点燃,战况总是异常激烈。我们从床上折腾到了地上,又从地上折腾回了床上……在他疲极而眠之前,我只来得及灌输了他这样一个伟大的道理:“做人当有做人的尊严!”

我说:“你们那个什么破梁先生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凭什么不能骂?如果仅仅因为我骂了他,你就觉得我有胆色,有个性,只说明骨子里,你挺把领导当回事儿,挺奴颜媚骨,挺奴性十足……我觉得只要他是个人,只要他做了没品的事儿,当骂则骂,管他是联合国秘书长还是世界首富。”

他笑着问:“那如果是神仙做了没品的事儿呢?”

我想了想,说:“照骂不误!”

他服了!

直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才可怜兮兮地说:“我必须得奴颜媚骨,奴性十足地去伺候我老板了,否则就没钱养家。”

我听得心里那个酸,那个疼,那个不忍啊……只好柔情似水地安慰他:“人在屋檐下,哪得不低头。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不妨姑且虚以尾蛇,委曲求全,等到哪天咱们赚够了钱,可以炒了他,再把所有的委屈愤怒一揽子狠狠砸向他……”按照我的说法,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受了委屈,不是不骂,而是攒起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口气开骂。

他忍不住笑起来,叹息着说:“你说那个姓梁的,得罪谁不好啊!竟然得罪我的西西……”捧起我的脸,吻个不住。

他又要离开很长时间了!我知道。每次他这样缠绵地吻着我,便意味着我们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次见面。

他像风筝,随风飘啊飘……那么我呢?是否已经抓牢了那条系住风筝的线,那一对爱的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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