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换发型了，这次，头发剪得很短，默默看着不住叹气摇头。

“摇什么头啊，我这个烟花烫难道不好吗？”

默默说：“我就是觉得你头发太短了，回头再剪的话，比我的都短，不知道咱俩谁是男的了。”

美美不满地哼了一下。

英子说：“我们小时候，就流行过一阵小子头。那时候张瑜在《小街》里就剪了特短的头发，一下就流行了。我们几个女同学都剪了‘小子头’。毛茸茸的，像婴儿的胎毛。呵呵。”

“英姐，原来你们那时候，也流行过中性啊！”

“中性倒谈不上，流行就是一阵风，今天黄裙子，明天就全是喇叭裤，有一阵喇叭裤就像从地下冒出来的，满街都是。我们院的小痞子，都争着比裤腿的尺寸，最厉害的有八寸宽。满大街的喇叭裤，走来走去，就像扫地机，估计清洁工得乐死！”

美美说：“现在不流行喇叭裤了，偶尔流行喇叭袖。”

“喇叭裤不分男女，拉链一律开在正前方。”一说起学生时代，英子话就多，美美说过，上了年纪的人才爱回忆，此话看来不假。

英子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可不习惯拉链在中间，我们穿的裤子，开口都在右边。刚开始穿中间开口的裤子还真别扭。不男不女的。你们知道，我们那时候管不男不女叫‘二尾（yǐ）子’。后来听说北京的东单公园是那种人的聚点儿，不知道真假，哪天去看看。”

美美一扬眉，叹道：“够奢的，英姐，宝姿的女裤开口都在右边，世界名牌的女裤大部分开口都在右边呢！看来英姐那会儿够前卫的。不过，说实在的，时代在变，现在的‘超女’那么火爆，我都有心理负担了。我琢磨着，我是不是太女人了。”

默默瞪她一眼说：“女人就应该女人啊！”

美美反驳：“错！现在的女人可不能太女人了，你看李宇春、尚雯婕，周笔畅什么什么的，哪个不是中性打扮。说实在的，默默，你看着他们有欲望吗？”

默默低下头，笑而不语。英子和华哥都说美美没正形儿。

美美继续说：“我看网上报道说，春春穿裙装，竟然有些女孩都痛哭了，真逗。我是哭不出来，不过，现在这么流行中性，我得向她们看齐。”

华哥总结道：“我看过一本科学杂志，里面讲，未来人的体形特征是：大脑袋、宽阔的胸膛、短小瘦弱的四肢。科学家说，在未来，人们的大脑被极度开发，所以脑袋很大；城市文明高度发达，但空气质量越来越差，所以需要一个强健的肺来充分过滤空气，因此人会有一个宽阔的胸膛；随着科技的发展，一切都很便捷，所以人们的四肢就退化了，越发短小无力。科学杂志上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当技术革命进步到生育在体外人工合成时，人类的性别意识就越发淡漠，那时候，人们的标准形象就是中性。”

“看来再不中性就落伍了。英姐上学那会儿都小子头、喇叭裤的中性了一把，我也得……所以默默，我剪这个头，绝对是与时俱进！”

默默头都不抬地说：“你老实歇会儿吧，小心嫁不出去。”

美美扫兴地瞪他一眼，终于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