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做事限度

八戒对悟空道：“猴哥，你发没发现这一路上的妖怪有一个规律？”

悟空道：“什么规律？”

八戒道：“他们抓人的时候都喜欢抓王室的人，像奎木狼抓的是宝象国的三公主，青毛狮子则直接把乌鸡国的国王害了，还有赛太岁把朱紫国的金圣宫娘娘抓去了，刚才这个玉兔抓的也是天竺国的公主，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悟空道：“其实也不全是王室的人，像比丘国那个白鹿精抓的就是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小儿。”

八戒道：“抓王室的人的时候都是一次抓一个，抓普通的小孩却是一下子抓一千一百一十一个，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悟空道：“你想想，他们抓公主、抓娘娘为什么会被我们发现？”

八戒道：“因为我们去王宫倒换通关文牒的时候正好碰见的呗。”

悟空道：“所以说，这只是我们碰见的，那我们没碰见的那些呢？很多妖怪都是以吃人为生，平时抓的人能少得了吗？”

“是啊。”八戒摸了摸脑袋，道，“可是我们为什么没碰见他们呢？”

悟空叹了口气，道：“说实话，不是我们没碰见，而是我们根本就没在意，我们这一路西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赶路，争取早日到达西天，所以很多事都没在意，只有到了王宫因为要跟国王倒换通关文牒，才会注意这些事。像在陈家庄，我跟你变作陈关保和一秤金两个小孩儿，虽然把灵感大王吓跑了，但并没有除掉根儿，可是一见通天河结了冰，师父就立刻嚷着要赶路，完全不考虑等我们走了之后那灵感大王还会回来继续作恶。”

八戒道：“对，这就是心态不同了，因为要求国王倒换通关文牒，所以要帮国王，而对普通老百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会为了帮他们而耽误了行程。”

悟空道：“看来任何事都是有限度的，你觉得做得很完美了，可实际上还是漏洞百出，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自诩锄强扶弱是我的本性了。”

八戒道：“是啊，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人，自我感觉良好，可在别人看来却是那么无聊、丑陋，只有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109．希望工程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唐僧师徒每到一个地方不是被抓就是被赶，好不容易碰上个管饭的还不给你好脸儿看，可这天刚踏进地灵县的县界，就被人很热情地请去吃饭，据八戒后来回忆档次至少四星。四人很纳闷儿，就找了个人问问怎么回事。

原来地灵县有个员外叫寇洪，二十四年前曾许下一个罗天大愿——请一万个和尚吃饭。到现在已经请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了，还差四个就功德圆满，今天唐僧师徒正好凑成一万个和尚，寇员外自然很高兴了。

真相大白，四人长松了口气，终于不用为妖怪操心了。突然，悟空道：“你们记不记得，我们路过灭法国的时候，国王也说要杀一万个和尚，结果只用了两年就杀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而这个寇员外要请一万个和尚吃饭，却用了整整二十四年，时间多了十二倍，你们说这是什么原因？”

八戒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灭法国在东边，地灵县在西边，从东边来的和尚都被灭法国杀了，当然就到不了地灵县了。”

悟空道：“从东土到西天取经的和尚除了我们还有谁？就算有，可灭法国杀和尚也是从这两年开始的，那这之前的二十二年呢，总不能都正好赶在这两年去西天的吧。”

沙和尚道：“因为灭法国杀和尚杀红了眼，很多秃子也都被算进去了，而且各级官员都分配了名额，完不成任务就保不住乌纱帽，难免会滥杀无辜，自然就比寇员外请的和尚多了。”

悟空道：“沙师弟说得有道理，不过地灵县这么大的地盘，又是佛教兴盛之地，和尚少说也有好几万，还不算那些为了混顿饭吃临时剃光脑袋的乞丐，可为什么都二十四年了还凑不够一万个和尚？”

八戒和沙和尚问：“那你说是为什么？”

悟空道：“我听说寇员外请和尚吃饭可不是白吃的，你吃了他的饭就要听他的话，最起码也得对着电视镜头痛哭流涕地感谢寇员外的大恩大德，就像后世的希望工程一样，都成了资本家作秀的舞台，所以有自尊心的和尚宁可饿着肚子也不去凑那份儿热闹，也就难怪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凑不够一万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