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启蒙(1)

山居性纪:性是种子,禅是花开 作者:吴光磊


“她的乳房娇翘着,像两头兴奋活泼的小宠物猪,备受溺爱,尽管他已经铺张了手,却依然不能盈握,不能挡住它们的热情与好奇。它们还是争先恐后地从指缝里拱出肥美滑腻的白臀,或是樱红乖巧的鼻眼。青春活力,就这般花枝乱颤地肆溢,烟波浩渺地流露。

那完全是一种放电,麻酥酥的,让人仿佛一下接通了身体所有的脉络与源泉。所有生理的活性就都轰隆隆开动了小马达,暖流暗涌。从杵端到心间,从指尖到发蔓,都跳起西班牙的舞蹈,唱起法兰西的歌……”

——

裳儿,我这样记述我那时的感受,像默想某个爱情影片的经典镜头。你第一次褪去薄衫时的羞怯,你那丝质黄纱内衣里朦胧丰腴的美,你散解肩带的纤纤素手以及珠贝莹莹的指甲,那样清洁而明润……一切都完美如初,历历在目。还记得吗?我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你,静静地感受自己小鹿一样怦然活泼的心跳,与渐趋雄起的呼吸。感觉内在有某种羞涩而纯洁的安静,让我在你如此摄人心魄的娇美面前,不羞愧,不局促,不匆忙。你给了我一种想要冲到你身体里的紧张,我淡然地玩味,轻轻啜饮。我知道我在你的裙下是可以奋不顾身的。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全然地放下、放下,以承当你的柔软、稚嫩与纯真。否则,你要知道,你的温润,潮水一样涌来的时候,我会多么的脆弱而满溢柔情。而那时我本是要给你依靠、给你拥抱、给你山一样的雄伟屹立不倒的,让你只能做一件事——为自己无法想象的巨大幸福——流泪!

可现在,你想象不到,我正薰闻着铁观音缕缕云绸雾幔般飘散的清香,坐在兰花岩畔的松石上怀想你。像在北京,我在映现着雕花窗影的罗汉床上打坐,怀抱素月的安详。

那时,竹帘半挑,老柏木茶几、玫瑰椅与松木天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气息。从宜家买来的粗麻地毯上摆放着老旧的红漆斑驳的小炕桌。你总是坐着藤制的蒲团,在一旁默默地看书、洗涤茶具或者烹煮咖啡,以待我下坐后一起分享。每每让我即使在枯禅死寂之后,也还能荡涤于茶的清气舒爽,陶然于咖啡的喜乐,开显些许人生的快慰。不过,那些丁点儿的愉快若和现在比起来真是沧海一粟了。

你知道吗?裳儿,人生需要“大放下”、“大休歇”、“大信任”、“大安息”,才得“大生命”、“大爱”、“大慰籍”、“大幸福”,这也正是耶稣基督表达的“永生永福”、“平安喜乐”,佛陀说的“极乐”“涅槃”。当然,你现在必误会错解我说的这“大放下”、“大安息”的真正含义,就像人们误会老子说的“无为”“无欲”一样。

“道可道,非常道”,误解随处即是。比如,老子的“道”岂是那些荒谬年代蒙昧心灵所解释的只是客观规律、自然法则,真是愚钝不可及的天大笑话!而我们却至今秉持。这也正是我们心灵分裂、麻木、垂死、抑郁、焦虑、紧张、扭曲……的根源——我们忘失了自己倒底是谁,我们忘失了“道”——我们真正的生命,忘失了我们心灵真正的主人。我们睡着、梦着,沉醉在某种虚幻的梦境里,沉迷于各色诱人的游戏、玩具里,囚于“自我”的牢笼。就这样,变态的认识引至变态的人格与生命,它只呈现虚伪与自我膨胀,只呈现扭曲与压抑、占有与捆绑,以及它们引致的种种过度放纵与变态宣泄。卡特.库班遗世名言——“与其苟延残喘,不若从容燃烧”。是的,我们渴望生命的蓬勃绽放,我们渴望燃烧,渴望生命之火腾腾不息,但我们却不知路径。我们一无信仰,由是无依无靠,像被放逐而痛失家园的孩子,堕于我们自己制造的种种“个性”——自以为是的陷阱,或者迷信于机械死板唯物质论的认识。我们昏昏噩噩,像没有灵魂的、未来世界的机器人。抑或我们早已麻木不仁,僵尸般活着或曰垂死、生不如死!

可“道”是活的,是活脱脱的生命现实,是这正在显现的一切。它是要让你不息、让你奋起、让你觉醒、让你活出生命的光彩来。“道”是某种无限的——无法限定、无法描述的永恒生命。它是如此奥妙、如此神奇,“日用而不知”。天啊!它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不醒来以认知的生命真相,因为它是你的根源,并且关乎你至真的幸福与归宿。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呀!

裳儿,看,一说到这些我还是像过去那样慷慨激昂,直逼性灵。

是啊,就像《道德经》中实际要传达的,“本性”与“真生命”已经被我们忘失得太久了,所以才会迷头认影、丧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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