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万万没想到，方林一下子能说出陈凯这么多的秘密。他知道，陈凯一定有问题了，而且，方林也一定知道陈凯更多的问题。

野村开始吓唬方林了。“方科长，知道为什么到今天才找你吗？”

“我……不知道啊……”

方林越紧张，野村心里其实越悲凉，这就意味着，陈凯确实有大问题啊！

野村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旁敲侧击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说道：“方警官，现在需要你与陈凯划清界限了！”

方林由于背负着极大的心理负担，被野村这么一说，其心理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但即便到这个时候，方林也没有把密码本的事儿告诉野村。

野村急了，他猛地抓住了方林的衣服，咆哮道：“全都说了吧，陈凯已经犯了严重的罪行，如果现在你不说，你也会被处死的。好兄弟，说吧，我不会难为你的，我会保护你的……方林君，我不想对你使用严厉的酷刑让你告诉我陈凯的问题，那样的话，你就没有立功的机会了。亲爱的兄弟，赶快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你现在帮我就是等于帮你自己啊！”

在野村的反复诱惑下，方林只好把陈凯要越境为共产党送密码本的事儿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野村听完，好一会儿没出声。他的内心变得一片冰冷了。

怕方林看出什么，野村最后对方林说：“你今天和我说的事儿，不准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方林立正说道：“明白！”

野村说：“你去工作吧！”

方林转身离开后，野村立刻把森田叫来，偷偷在森田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16

绞刑架做好之后，陈凯的一小盆饭还没吃完。

侯波说：“你快吃呀！”

陈凯说：“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他看着不远处的绞刑架，思考着对策。

侯波说：“你再吃一口。”

陈凯说：“我不吃了。我吃得再饱，不也是浪费吗？小同志，你吃吧！”

侯波四下看了看，拿起勺子迅速地吃了两口。

陈凯说：“你都吃了吧！”

侯波说：“给你留点儿吧！”

陈凯说：“不用留了，我就要被吊死了，我吃不下去。”

陈凯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沮丧。侯波同情地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吧，也真是挺可怜的。你说你也是，当什么不好，非得去当汉奸！”

陈凯说：“我不是汉奸！”

侯波瞪了陈凯一眼。“不是汉奸我们会吊死你？”

陈凯说：“你们搞错了！”

侯波说：“不可能！”

陈凯说：“真的错了！”

侯波不屑一顾地说：“现在汉奸这么多，咋那么巧就会把你搞错呢？”

侯波一边说一边吃。

正吃着，李海清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