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年说：“怎么就不能？绞死你就像碾死个臭虫。我知道，你又在耍花招，想等着日本人来救你是不是！别妄想了，我现在就绞死你，要不然我们一会儿撤退的时候，带着你还给我们添累赘！”

陈凯愤怒了。“就你们这些人还想抗日，真是天大的笑话！”

谭永年说：“你什么意思？”

陈凯说：“一看到日本人要来救我，你们就吓得赶紧逃跑，你们这么怕日本人，干吗还出来抗日呢？”

谭永年也生气了。“你少胡说八道！”

陈凯说：“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每次日本人进山，你们不都是吓得逃跑吗？”

谭永年说：“我们那不是逃跑，我们是在撤退……”

陈凯冷笑道：“对！你们那叫撤退。国民党跑出东北时，也说是撤退……”

谭永年火了，大声喊道：“陈凯，你给我老实点儿，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和国民党一样吗？”

陈凯说：“一不一样，你们心里清楚！”

谭永年说：“你个汉奸，死到临头还在说风凉话！”他对李海清喊道：“立刻把他绞死！”

绳子套在了陈凯的脖子上。

关键时刻，龙贵海赶到了。

陈凯喜出望外，对龙贵海喊道：“龙主任，快来救我！”

但谭永年不认识龙贵海。他问龙贵海：“你是什么人？”

龙贵海这时身体十分虚弱，他尽力温和地说：“你就是谭永年队长吧？我要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谭永年想了想，让人把龙贵海搀扶到屋子里。

李海清指着陈凯向谭永年请示说：“现在还绞死他吗？”

谭永年说：“先等会儿吧！”

谭永年和龙贵海进屋之后，陈凯对旁边的小战士侯波说：“你把手给我松松行吗？”

侯波说：“不行。”

这时，其他人都在擦拭着枪支，像是准备战斗了。

陈凯对侯波说：“我给你点儿东西。”

侯波说：“什么东西？”

陈凯说：“在我兜里呢，你自己拿吧！”

侯波从陈凯的兜里拿出了一个纸包。他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块牛排。

侯波的口水顿时流了下来。

陈凯说：“你吃吧！”

侯波摇了摇头说：“我们有纪律。”

侯波把牛排包好，又放进了陈凯的兜里。

谭永年进屋之后，龙贵海立刻说：“谭永年同志，我是地下党，现在我要求你马上放了陈凯！”

谭永年说：“先生，请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龙贵海费力地说道：“上个月初六，你在北南省机车路39号，是不是参加了一个会议？”

谭永年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在会上见到了杨靖宇将军，对不对？你的上级领导是李延禄同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