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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冥界的召唤(2)

云贵高原诡事录:噬魂魔窟 作者:我是猴三


沈晓楠是和主播江莉一起来的,阿奎开车,李元斌和台长坐在两位美女的旁边。电视台小,人也不多,打杂的那些人阿奎说没必要带上,怕破坏气氛。本?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刘台长过来,但是刘台长是天生的好凑热闹,见沈晓楠和江莉都过来了,他怎么还坐得住?你不让他来的话,大家日后在台里还怎么混?

一群人在聚兴楼订了个包间,开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吃完饭又到旁边的星河KTV唱歌。沈晓楠一开口就是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随后是阿奎的《军中绿花》,再到李元斌的《冲动的惩罚》……到了我这里,我一伤感,唱了一首谭咏麟的经典歌曲《讲不出再见》,直唱得李元斌坐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

既然要走了,酒自然是少不得的,阿奎喝了很多酒,就连沈晓楠和江莉,也都喝得颤巍巍的。那色鬼刘台长,本来是想把晓楠和江莉灌醉趁机揩油,结果被阿奎识破了意图,硬要拉着他喝,结果沈晓楠她们还没翻,刘台长却先翻了,摆了个狗吃屎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本来那晚阿奎是想要陪我到最后的,孰料他老婆打电话过来说他女儿肚子疼得厉害,他就把半醉半醒的我送到屋里,便和李元斌走了。

回到屋里,晃悠悠地把门关上,我衣服鞋子都没脱直接倒在了床上。

可能是喝多了酒的原因,我感觉到头很痛,眼皮很重。虽然整个人的意识还非常清楚,但是无论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我睡了几个小时,大概到了凌晨五点钟左右,忽然被楼下一些小孩子的笑声吵醒了。走到窗前,楼下的篮球场旁那盏昏黄的路灯还亮着,一些说不清楚是蚊子还是苍蝇的小虫子围绕着路灯转圈圈。

很安静的一夜,在球场的篮板下,我看到一个小男孩穿着一件绿色的运动服蹲在地上玩玻璃弹子,一位穿着短裙的少女正仰着头,朝我微笑。

我心想,这小孩和少女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早就起来玩了。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我径直朝楼下走去,直接来到了篮球场。见我过来,女孩依然微笑着靠在墙上,而小男孩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依然一遍又一遍地用手指弹着玻璃弹子。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我友善地问那小男孩。

小男孩猛然抬起头,于是我便看到了一种熟悉的表情,那是一张孤僻与冷漠的脸。

“他叫木木,今年刚上三年级。他的作文写得很好,不过他很喜欢玩玻璃弹子。”女孩用温柔的声音回答我说。

“木木?很好听的名字,作文写得好,爱玩玻璃弹子,呵呵,他让我想起了我的儿童时代。不错,我喜欢这小孩。”

“牧主任,你小时候也喜欢玩玻璃弹子啊?”少女好奇地问。

“是啊!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咱们没见过面吧?”

“我喜欢树叶,我的名字叫燕情,梁间燕子太无情的燕情。”

“梁间燕子太无情?这不是《红楼梦》的葬花词么?”

“是的,我喜欢林黛玉。”少女轻声说。她是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雪白的短裙,雪白的高筒袜,下边是一双紫色的小皮鞋。头发散披着,耳朵斜后面夹着一支紫色的蝴蝶发夹——这样的装扮,忽然让我感觉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小姑娘,你家是新搬来的吗?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啊!”我再次探问。

小姑娘一瘪嘴,说:“我婆婆家住在这里,我和弟弟过来看她。”

“噢!那你家离这儿远吧?”

“不远,你想去我家坐坐吗?你想去,一会儿就到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的诚意,我再也无法拒绝她的邀请了。反正我就要离开电视台了,在走之前,我想好好放任一下自己,让自己融入到儿童的世界中去,以便忘了这世间的种种黑暗。

“你的父母不介意我去你们家吧?”我问道。

“我爸妈不在家,他们是……矿山的工人,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屋里就我和弟弟两个人,大哥哥尽管去就是了,不用担心什么的。”

“哦?你父母是工人?我父母也是,不过他们死了很久。”

小姑娘不再说什么,过来拉着小男孩的手就往前边走。走出去十几米远了,见我还站在原地,就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姐弟俩,我的心里一阵阵难过。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在我们斯丹地区,很多小孩的父母都死在了煤炭洞里,许多家庭都是世世代代的采煤工人。也没办法,谁让咱们这地方的人笨?如此丰富的煤资源,倒是造就了许多外地资产上亿的煤老板,而我们当地的老百姓呢,只能给别人打点苦力工,养家糊口。

小姑娘和小男孩的脚步走得很急,我紧紧跟在他们姐弟后面,有好几次都是他们停下来等我,见我跟上来了,他们才继续往前走。

走出穆河县城的时候,东方有些泛白了,像是快要天亮的样子。

县城四面环山,所以雾气很浓,十米开外的景物,看上去都朦朦胧胧的,我们在雾气之中走了十几分钟,前面就碰到一条岔向南边的公路了。我站在那条公路的入口处看了看,一时间却想不起来,那条公路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见我站在那里不走,小姑娘就急了,停下脚步朝我招手说:“大哥哥,我家就快到了,快一点走,天亮了,这里有很多运煤的车经过,到时候会有很多灰尘,我怕脏了大哥哥的衣服。”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路上有运煤车辆的时候,步行最糟糕了。有时你好不容易漂白一件衬衫穿在身上,往公路边走一个来回,白领都成黑领了。

在晨雾中行走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村庄了。这时候,我发现天空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飘下来。抬起头一望,顿时大惊失色,原来天空竟然下雪了。可是,那些六角形的雪花并不是白色的,而是铅灰色的。此外,我还注意到,当那些灰色的雪花飘落在地上时,它们并没有像真正的雪花那样立即融化,而是如棉絮般一层层铺开来。

周围的世界很安静,就连行人的脚步声都没有。唯有地上那一行行整齐的脚印,能够证明这个地方还有人来过。

我跟着小姑娘走了一会儿,晨雾渐渐散了,结果呈现在我面前的景象让我惊恐万分。原来,我又回到了我梦境中的世界:依然是沉寂的村庄,空旷的打谷场,还有零零落落的一些茅草屋与满天飞舞的、像雪花一样的煤灰……

“小妹妹,你家……怎么会在这儿?”我结结巴巴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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