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1)

过敏,原来可以根治 作者:陈俊旭


 

一个过敏儿的奋斗史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每个周末我都在看医生。吃类固醇吃到月亮脸,但过敏性鼻炎还是没改善。有一阵子,每周三次要去耳鼻喉科通鼻子。躺在诊疗椅上,医师将20厘米长的铁条沾药,通入我鼻腔深处,如此有数月之久。父亲看了不忍,有一次问医师说:“怎么办?这个孩子学校成绩不错,但是身体就是不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过敏治好?”医师摇头说:“没办法!过敏是体质问题,一辈子就这样,不会好了!”这是我第一次被西医宣判“无期徒刑”,而我开始体会到,成绩好坏是其次,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几年之后诱发气喘,多次在喘不过气的死亡边缘挣扎,我终于知道生命的意义在哪里。

——过敏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大病,但只有身历其境的人,才知道健康的可贵。

过敏如何找上我? 

从“过敏儿”一路摸索,尝试各种疗法,最后变成“过敏达人”,其中三四十年的过程几乎可说是一部活生生的奋斗史。

为什么我会是过敏儿呢?虽然家族亲戚有过敏体质,但为什么我最严重?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每天吃氢化油的缘故。因为小一的时候,我们已从乡下搬到都市,巷子口就是面包店,每天下午四时,香喷喷的面包出炉,妈妈会叫我开抽屉拿十块钱,去买面包回来吃。20世纪70年代的台湾,面包店已经全面开始使用不能吃的植物酥油和人造奶油,而这些油,就是健康的头号杀手——氢化油①,也就是地球上不存在的反式脂肪。如此天天吃面包,几年下来,体内“卡”了很多身体不能代谢的氢化油,免疫系统怎能不出问题?

如果再把时间往前推,我出生时,只吃了一个月的母乳。因为父母亲是村庄里的高级知识分子,和当时都市里的大部分父母亲一样,受到医护营养界的错误倡导,认为原装进口的奶粉远比母奶营养,所以父母亲每天省吃俭用,却要到台北市排队买最贵的进口奶粉给我吃。结果,乡下邻居小孩吃母奶长大,个个粗壮,我吃昂贵的进口奶粉长大,起先是虚胖,后来就演变成消瘦,弱不禁风。

出生在1960年,我的幼年成长史,几乎就是台湾的经济成长史。小学之前,住在淳朴的林口台地,村庄里几乎人人务农,印象中,好像每隔一段时间,长辈就会背着铁桶,到茶园或稻田里喷洒农药。溪沟和池塘里的鱼虾,也就一年比一年稀少,最后终至绝迹。家家户户的客厅墙上,都会挂着一个药包,里面有各式家庭用药,不管是头痛、发热,仿佛都可以在药包里找到答案。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人骑脚踏车来,把旧药带走换成新药。

小学时,搬到板桥和新庄一带,很多外地来的年轻人,就在这些工商业刚刚起飞的城市辛苦打拼,摩托车、汽车开始多起来,空气开始污染,大小工厂如雨后春笋般遍布各地。住宅区里面,很可能隔壁就是铁工厂、塑料工厂,或是一些不知名的工厂,会发出怪声、异味。记得我搭公交车,闭着眼睛都知道公交车已经开到哪一站,因为每一站的味道都不一样。记得有一站是一个大工厂,空气中总是有一股不舒服的味道,每次一经过,都会呼吸困难。

那时,台湾的房价开始飙涨,父母辛苦工作,赚的钱当然要买好一点的房子。所以在我印象中,常和爸爸到处看房子,也因此常常搬家。我们常常是一个新小区里面第一户搬进去的住家。所以,住家附近全是工地,敲敲打打,或是邻居陆续搬进,开始装潢,空气中充满油漆与木作的化学怪味,对我来说,一点也不稀奇!

因此,排放废气、废水的小工厂,以及充满甲醛①的装潢材质,正在一点一滴危害我的健康。年幼的我,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些危险。更糟糕的是,没有人告诉我,原来每天最喜欢吃的面包、零食、泡面、炸排骨,里面充满很多不能吃的有害物质。

结合种种因素,这些污染的环境与错误的饮食,蚕食鲸吞了我摇摇欲坠的健康状态,也因此种下了日后各种过敏与其他问题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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