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贵总督李经羲也得到了武昌起义的消息,使他心惊肉跳。
为防止云南也发生不测事件,他下令巡防营和总督署的卫队要严加防范,并同十九镇的镇台钟麟同秘密商议,拟定了一个捕杀计划:凡拥护共和者“格杀非论”。
他知道蔡锷不是同盟会员,平时深居简出,又是他请来的,所以就透风给蔡锷说:“看来为国家斗,为云南斗,亦为新军斗,不开杀戒,已难以稳定军心民心!”
蔡锷一听此话出口,就知道他要下手了。
于是,不慌不忙地劝道:“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杀戒一开,就逼上梁山了。
昆明就成了第二个武昌。”
在蔡锷的再三劝阻下,李经羲、钟麟同没敢大开杀戒。
但还是把七十四标的标统罗佩金撤换了。
而且钟麟同下了一道特殊的命令,各营的弹药除少数留做训练打靶用外,其余一律交回军械局。
这一招还真够狠毒。
一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一场生死的搏斗,将在西南重镇昆明展开。
10月30日,预定起义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也就在这一天,突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晚上9时左右,第七十三标第三营管带李鸿祥派了一个排长叫黄子和,带着士兵去本标军械库偷运子弹。
碰巧,被值班队官唐元良撞上了。
唐元良是北洋派的军官,他不仅阻止搬运,还大声斥责士兵,扬言追查是奉谁的命令。
双方争吵起来后,唐元良被士兵开枪打死。
但不巧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标统丁锦。
他是总参议靳云鹏的亲信,一看到士兵抢运弹药,知道形势不妙,立即回去拉出卫队营追了上来,向正在北校场整装待发的起义战士开了枪。
李鸿祥只得下令还击。
丁锦一看不妙,便拔腿逃命去了。
这时,李根源赶到,立即下令带着第七十三标起义战士离开北校场,火速向北门进发。
李经羲得知北校场开枪后,立即给蔡锷挂电话:“城里的风声很紧。
我这里已听到枪声,据说是北校场打枪。
不知怎么搞的,我已下令去查了。
你那里怎样?可得留点神呀!切不要高枕无忧!”
蔡锷来了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回答说:“刚才北校场是哨兵走火,引起的一场虚惊。已经平息了。有我蔡锷在,你就放心大胆地睡个安稳觉吧!平安无事。”
李经羲还是半信半疑地说:“还是小心防范为要!”
“一定遵命。倍加小心,高度警惕!”
蔡锷心里虽然十分焦急,嘴上还不得不应承着李经羲这只狡猾的狐狸。
这时,驻干海事的马标(骑兵团)、城内的云南陆军讲武堂、陆军小学的起义官兵,听到北校场的枪声,便开始了行动。
李经羲听到城里也响起了枪,感到末日即将来临,又抓起电话找蔡锷:“你立即派兵进城来镇守!不然就晚了,就完蛋了!”
“等着吧!我立即率兵进城!”
蔡锷放下电话,就来到早已集结在巫家坝操场上的队伍面前,庄严宣布;“我们的起义提前了,现在立刻出发!”
这样,辛亥昆明起义就提前发动了。
起义部队出发前,朱德被指定接替左队队官(连长),参加主攻总督衙门。
朱德带着左队直奔南门,半路上遇到了巡防营的管带(营长)领着200多士兵来投诚,说:“我们愿意同你们一起参加起义。”
朱德当即表示欢迎。
说:“起义不分先后,哪个参加我们都欢迎。我们联合起来攻城去!”
朱德带着左队离开南校场,杀向云贵总督衙门。
云贵总督衙门,坐落在昆明城南门内,五华山南麓,衙门四周高墙壁垒,两道铁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