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所说的“卧龙生”非台湾那个武侠名家卧龙生，而 是专写色情武侠小说而托名卧龙生的某人。我一直怀疑这些捉 刀的人是否就隐藏在我们身边，但无论如何，这些翻版而充满 淫秽色彩的“伪武侠”小说，却给当时的我带来无穷的乐趣。 内容上几乎千篇一律，大同小异：某古代青年打小受尽磨难， 身负深仇大恨，然后得高人指点或者无意中得到一本武林秘 籍，学会绝世神功，然后闯荡江湖，路遇美女无数，共同研习 “采阴补阳大法”，夜夜笙歌，从而内力深厚，江湖中无人能 敌，而后挟七八九十个美丽佳人，风流快活去了云云。每每看 到此时，我便掩卷浮想联翩，心向往之。

谈到这儿，不禁想起《神龙教》中韦小宝与神龙教主一 夜苦练“神功”之段落，而《满清十大酷刑》中的徐锦江也 莫不如是。呵呵，我想化名“不是女人”的 “胖子” 王晶同学定也是受过此类文学作品的“熏陶”。其实早在《素女经》中便有玄天神女与黄帝研习阴阳大法，想来中国古代已有此一 说，而据说神神秘秘的道家更有些毛道士沉迷于此，明朝的皇 帝中热衷此术的大有人在。

“卧龙生”之后不多久，我们便爱上了另一个人：他的名 字叫做夏斐。现在想来也是托名。夏斐的文风基本上就如同如 今的网络色情小说一般，情节较为生活化，而内容几乎九成以 上着力于色情场面的描写，大胆而露骨，连续几十页的拟声词 “嗯嗯，啊啊，哦哦……”然后是一大堆的省略号，“哥哥、 妹妹、老公、好大”的字眼劈头盖脸到处都是。可是当时对无 知的我们来说是很爱看的。现在偶尔一读，早已没有当初心惊 肉跳的阅读快感了。

这个时候，我们仍旧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中搜寻能见到的任 何一家录像厅。而那时由于还常常严打，录像厅“挂羊头卖狗 肉”的居多，偶尔运气好遇到一家心惊胆战地应观众强烈要求 加映的片子，也是支离破碎、残缺不全、有头无尾的 老板 一个劲儿地按着快进键，眼睛骨碌碌乱转生怕被条子抓到。

所以许多年以后，我对王家卫的眩晕丝毫不以为然：“什 么嘛，我们早就在录像厅里被无良老板给锻炼出来了。”

生活中处处都会遇到遗憾和惊喜，但有的时候别人的惊 喜正是你的遗憾。记得某次晚自习，一哥们儿满面春风地踏歌 而归，然后眉飞色舞、唾沫星星点灯地向我们描绘白天看到的 一部精彩三级片，馋得一群色狼两眼发直，口水“滴答滴”。 于是我们发誓赌咒明天无论如何逃课去看等等 结果次日得 到的却是满怀的失望，三级片这么火爆的片子总是今天上明天 下，在档期上总被压得很短，或者正是物以稀为贵。所以，一 盒带子也会不停地赶场，从这个录像厅流窜到另一个录像厅， 直到最后遍寻不着。

这部让我遗憾数年的电影，终于在大学的时候无意中在一家碟店找到，当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它的名字叫做《蜜桃 成熟时》（李丽珍最有知名度的一部三级片）。印象中那个时候最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便是号称“波霸” 的叶子楣了。其实叶子楣的裸戏在电影里是极少的，后来根据 考证为数不多的几部裸戏，在露点方面也还是用的替身 这 件事对我的影响是：中景长镜头远比特写可靠得多，而无论特 写是什么位置，都是非常可疑的，比如《男与女》中的陈雅 伦、《晚九朝五》里的周嘉玲等，片中所露的那个“两点”都 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