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首先得收集所有附有寄生虫的部分，把它们收进小瓶子里，然后尽可能地把每块骨头上的尘土也清理干净，然后收集起来以便日后检查，我同时还得按解剖结构把这些骨头在白布上摆好。

这项烦琐的工作直到中午才基本完成。我们收集了两大盆、四小瓶证物。整个骨架一块接一块如同标本般完整地躺在台子上。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吃了顿简单的午饭。爱玛喝了一大杯可乐和吉露果子冻。我来了点薯片和味道有点怪的金枪鱼三明治。一点钟，我们又回到了解剖室。

在我一件件仔细辨认、记录那些骨头的时候，爱玛拍了更多的照片。之后她带着颅骨、下颌骨和脱落的牙齿消失了，应该是去照X光去了。

她回来时，我正在研究死者的性别。我初步判断为男性，因为大多数的骨头都较粗大，而且有很多结实的肌肉联结。

“该确认性别了？”我问。

“我最怕这一步了。”

爱玛是个坦率的女人。

我拿起一块盆骨，指着前端说：“耻骨粗大，下端肥厚，而且耻骨下面的角度是尖锐的V型而不是U型。”我把骨头反过来，一个手指伸进盆骨中空的部分，“髋骨接口很窄。”

“你认为是Y染色体。”

我点点头。“我们再看头盖骨。”

爱玛把手中的颅骨递给我。

“眉脊较高，眼窝边框粗大。”我转动头骨，它后面中线上有一处很大的凸起，“枕骨大得简直需要用邮政编码来定位了。”

“都是男性特征。”

“对了。”我在表格里填上“男性”。

“年龄呢？”爱玛问。

通常，最后一个臼齿是在二十岁左右长出来的，也就是人的骨架完全成熟的时候。骨骼生长的最后重点是锁骨靠喉一侧的小帽子的生成。锁骨的融合和臼齿的长出就标志着成年的到来。

“臼齿都长齐了吗？”我问。

爱玛点点头。

我拿起一块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