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咖啡杯倒满，给了皮特一个碟子，然后在他对面坐下。博伊德从他腿上跳到我这边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性。没有受伤的痕迹。”

“除了埋在一个神秘的野坟里外，一无所知。”

“只知道这么点。你记得爱玛卢梭吗？”

皮特放慢了咀嚼动作，举起叉子。“褐色长发，奶子大得……”

“她是查尔斯顿县的验尸官。牙医星期一会给死者制图，然后爱玛就可以把这些信息输入NICC了。”

博伊德哼哼着，用下巴蹭我的腿，意思是它在这儿，想吃鸡蛋。

“那你要在这儿待多久？”皮特问。

“直到帮爱玛做完这事，当地的法医人类学专家不在。你说说赫伦的事。”

“星期三有一个客户过来，叫帕特里克伯托尔德斯弗林。朋友们都叫他巴克。”

皮特把鸡蛋吃完了。

“一个狡猾的卑鄙小人。我给他倒了咖啡，结果这个弗林告诉我说他不喜欢刺激性饮料。说的就像我教唆他违反教规似的。”

皮特把碟子推开。博伊德听到了，开始绕着桌子转。皮特扔给它一块烤面包，

“趾高气扬的。一眼就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来。”

“人物分析得真不错。这个弗林是个老顾客吗？”

皮特摇摇头。“此前不是。弗林的妈妈是拉脱维亚人，名叫达戈尼娅卡尔尼斯。他选中我只因为我们是同胞。”

“那他要你做什么呢？”

“这老头子拐弯抹角了半天才说到正题。一进来先大谈《圣经》，悲天悯人，满口基督教的责任。我后来开始在本子上做记号，打算每听到一个‘义务’、‘职责’就画一下，画满一百下就叫他走人算了。”

这说明不了什么。我没插话。皮特把我的沉默当成了不满。

“弗林还以为我在做笔记呢。还要咖啡吗？”

我点点头。皮特倒满我的杯子，坐下，靠回椅背上。

“长话短说吧，弗林和一帮教友一直赞助赫伦和他的我主慈悲教会，也就是GMC。最近这帮赞助人开始怀疑他们的运作缺乏财政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