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窗”坐下，皮特把毛巾搭在手臂上，给我倒了杯冰镇的无糖可乐，还把它当做红酒一样，搁在手腕上让我检查了一下。

“年份不错。”我配合着赞叹道。

皮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开始上菜。有五香虾米、烟熏鳟鱼、龙虾沙拉、卤汁芦荀、法国布里干酪、粗麦面包片、黑橄榄鳀鱼酱。

我怀疑我这个前夫要是没有熟食店的话还怎么活。

我坐下吃饭，看着黄昏的太阳从金黄变成橘黄，再暗淡成灰色。大海今天很平静，细碎的波涛轻柔地拍打着海岸，构成我们的背景交响乐。远处不时传来海鸥的一唱一和。

等我们吃完甜品和馅饼时，天也完全黑了。

皮特收拾了一下桌子，我们都把脚架在栏杆上坐着。

“海滩太适合你了，唐普，你看上去真漂亮。”

皮特看上去也不错，一如既往的皱巴巴、乱糟糟，完全是皮特彼得森的风格。

我不得不把早先的警告重复一遍：“皮特，这不是个约会。”

“难道连说你好看都不行吗？”皮特一脸的无辜。

沿岸的房子里都亮起了朦胧的灯。又一天要过去了。我们静静地坐在那儿，任海风吹乱我们的头发。

皮特再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了不少。

“我难过的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令人讨厌而且明目张胆的背叛。”

“唐普，人是会变的。”

这个问题怎么回应都不合适，我干脆默不作声。

“你想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接听。

“最漂亮的女人今天过得怎么样？”是赖安的声音。

“很好。”我把腿收回来，半转过身来。

“忙吗？”

“还行。”

“你的骨头有进展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