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秦师父啊。”

“哦，秦老四啊，上楼第十二个门，就是他家，”妇女有点疑惑，“你们找他干吗？你们是秦小军的同学吗？”

我和王八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她要这么问。

“你们上去也没有用，”妇女接着说，“他家里没有人。”

“他去哪里了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秦小军的同学？”妇女不耐烦了，“秦小军出车祸住院，秦老四去送饭了。”

事情越来越清晰了。我和王八的揣测，正确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扭头向妇女说的医院走去。

我和王八去了医院的住院部，准备先问一问护士秦小军在哪个病房。可是进了楼道，我和王八就知道不用多此一举。因为一个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在抽着烟，其中一个还穿着校服。

病房里一个跟田镇龙年龄相仿的男孩，头上包了绷带，正在和伙伴聊天，声音大得很。那男孩一口龅牙，长得面貌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角色。

我和王八看了一眼就走了。

这个秦家也太不地道了，都是邻居，怎么能这么损人利己地害人？

王八叫来董玲，要董玲第二天去医院打听秦小军的事情，有些事情女孩比男人出面好。

董玲还是蛮听王八的话的，当即就答应了。翌日，就去医院，套近乎和秦小军的同学聊了聊天，把秦小军的事情问了一遍。

董玲收集的情况基本都在我和王八的推算之中，除了细节，大体上没有什么出入。

果然，秦小军小学很调皮，处在退学的边缘。初一的时候虽然学习差劲，却因为跑步出色，被体校看中。在体校上了两年学，没有什么成绩，就被刷下来，秦家就去找体校，说儿子的文化课已经被耽误，要学校安排。

教育局把秦小军弄到夷陵中学这个重点高中。这秦小军运气还真的不错，虽然他是被体校刷下来的，可是在高中里，运动方面比普通学生要强得多。特别是足球踢得很好，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前卫。

眼看就要高考了，别的学生都急得很，努力学习。可秦小军不愁，他即将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被武汉的一个重点大学破格录取，高考就只走个过场而已。

听董玲说到这里，我和王八都开始沉思，想下一步怎么办。

董玲问王八：“你们问这学生的事情干吗？难道准备打官司吗？他们没有打官司的意思啊，司机的单位蛮有钱，当时就把医药费预付了。虽然秦小军伤得很重，但他好像无所谓。还说等伤好了，再找人去扯皮。他爸爸倒是很紧张，劝他不要再惹祸。”

“你看到他爸爸了？”我问道。

“是啊，还带个莫名其妙的人到病房来了。”

我和王八心里同时一凛，王八问道：“什么人？”

我追着问：“是不是腿脚不方便？”

董玲说：“对，对，是拄着拐杖。我怎么莫名其妙，那个拐杖好奇怪，是电视上武打片的那种木杖，你说现在谁还用这种拐杖？”

我兴奋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少来！”王八打断我的热情，“那个跛子肯定要出现的，就这几天，不是什么凑巧。”

“是的是的，”我同意王八的推测，“如果是我，也会在这两天来看看，或者是老秦不放心，又请跛子来的。”

“你确定秦小军是×月×日出的事？”

“是的啊，他同学说得蛮清楚么。那天是星期五，他们和三峡大学的球队踢了场足球，出来准备在北苑桥的餐厅吃饭，还没走出校门，在南苑宿舍附近就被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