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丁从他那急于说明、报答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他的确是为了自己好，心中又不愿承认，口中搪塞道：“不要没有根据地挑拨警察之间的关系，你是不是想渔翁得利？”

“金指，天地良心！”岩石玉因激动而语塞，心中的话语像渴望喷发的岩浆，折磨得他连喘气都困难，虽然他坐在暗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那来回被折得“咔吧、咔吧”响的手指，足以证明一切。这双手太有力了，像蒲扇一样的大手，长满了老茧，有着粗大的骨节，二十余年的改造，使之像古藤老枝，只剩下蛮力了。这双足以扭断大腿的大手，曾经帮朋友伤害过别人，曾经亲手将不贞的妻子重伤致残，今天，他不能用这双手来证明自己的忠心，它没有了用武之地，难怪他用折手指来发泄充斥在手指头上的那急剧膨胀的能量。为了缓和气氛，金丁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自己准备用来招待领导的好烟--红塔山，慢慢地打开，看着岩石玉问道：“抽烟吗？”

“谢谢！谢谢！”他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接过烟，狠命地抽了一口，一口抽去两公分长，留下一个来不及炭化的火箭头。

金丁从他抽烟的神态里就看出了他的贪婪，顺手把那一盒扔到他面前：“随便抽吧，管够！”当时监狱还没有要求犯人戒烟，抽烟不受限制，可抽红塔山这种好烟的人却是凤毛麟角，仅金丁的这个举动，对岩石玉来讲已是天大的面子了。

“金指，影响您休息我很不安！”

“你不也没有休息吗？”

“您要允许我就接着刚才的话题谈，行不？”

“说吧，怎么着我也是听听，你呢，心里也可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