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彻底根除公司内部派系毒瘤有办法(2)

非常对话 作者:(美)苏珊·斯科特


“好吧,这个问题的确蛮严重的。不过我们晚些时候再谈它。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这些就够让我头疼的了。”

我问他我是否可以私下里和办公室人员和船员们谈谈。“当然可以,”他说,“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会说英语。”

我还要求见几个重要的客户和供应商。

我们临时雇用了一个口译员,他叫瓦西里。我们签了份保密协议,然后就一头扎进了那个造船场。

成群的海鸥和蛎鹬不断在头顶盘旋鸣叫。时值12月,寒冷的海风迎面吹来,但却听不到绳索与桅杆撞击时发出的悦耳声响。这里的声音与码头上的截然不同。这些船都非常巨大,甚至比帕特农神庙还要大。这些庞然大物庄严地停在水中,每条船长约345英尺,宽约65英尺,建造得像个房子,以每条船上165个人计算,要工作半年才能完成。

我和瓦西里朝船的另一侧看去,在那里我们将第一次与船员们谈话。我想如果这些船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提起来的话,海水水位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我们开始向上爬,一路爬上了夹板。瓦西里已经气喘吁吁。我模仿着朗·约翰·斯尔维尔(电影《星银岛》(Treasure Planet)中一个星际海盗的名字。——译者注)的样子大叫:“停船,伙计!哈,哈,哈……”不过这并没有让他觉得多么有趣。也许他是认为我噎着了或是怎样,他还转过身去以照顾我的女性尊严。

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13世纪苏非诗人鲁米说的:“在善念与恶念之外,还有一个天地,我会在那里与你相会。”

这就是那个天地,在这里我更倾向于交谈,在这个领域里我们尽可能地不对他人进行评判,我们在这里边走边谈,我们的认知在这里得到强化。

不过在捕鱼船上我并没有大谈鲁米的天地,因为要把这个思想翻译成俄文太难了。不过在大多数的时间里,我都会想象我正在这个领域里与人交谈,不对他人加以评判。常常在谈到10到15分钟的时候,对方就会讲:“真不敢相信我会把这些都告诉给你。”一旦对方这么讲,我就会说:“能听到你讲的这些话,我感到非常荣幸。”用船员们的话讲就是:“我本来打算什么也不说的,不过我信得过你。”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非常棒的表达方式。比如“鱼烂从头始”。的确如此。问题往往出在一把手身上,在这个案例中,是出在捕鱼负责人身上。

从与船员们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了如下情况:

■如果你和一帮兄弟一起出去捕鱼,你有什么期盼?你肯定是想要捕到最大的鱼,最多的鱼。船长和船员们都想有点吹牛的资本,毕竟这关系到他们在这一行的声誉,并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收入。

■如果你和你不喜欢的人一起出去捕鱼,你会怎么办?如果他们一条鱼也没捕到,你会暗自高兴,还会给他们出一些馊主意。所有的船都互相竞争,当别人发现了好的捕鱼海域时,他们船上的捕鱼负责人就会对海域位置信息秘而不宣。

■肯和瑞克各自都有一条中意的船,因此他们之间常常互相竞争,总想让自己中意的船在最短的时间里配备最好的装备,这样就可以多捕到一些鱼。肯和瑞克的这种竞争已经扩散到了这两条船的所有船员之间。这两条船上的船员关系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其他的船就好像后娘养的丑孩子,没有人管。

■当船进了造船厂,船员们回到城里的时候,人力资源总监又来向船员们询问了一些情况,船员们觉得她其实不过是在向大家挖八卦资料。一旦她听到了关于某人的坏话,她就会事后找到被说坏话的这个人,告诉他是谁说的坏话以及说了些什么。船员们都怕在渔季结束的时候跟她谈话。他们对她破口大骂,具体的我就不再重复。船员们发誓以后不会对她讲任何事情。

■在拖网工船上有很多规定禁止喝酒和交往,但所有的船上都有很多酒。一位捕鱼负责人不但喝酒,还和几个厨房助理过从甚密。人力资源总监虽然知道这事,不过他的船捕到的鱼比所有其他的船都多,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船员们都非常卖力地捕鱼,他们也都非常擅长捕鱼。如果他们捕不到鱼的话,办公室人员每天就没什么“公”好办了。除此之外,这个活本身还十分辛苦,何况他们还经常几个月不在家,整天憋在一个浮在海上的锡罐里。他们的生活也并没有保障。他们能捕到鱼就能赚到钱,捕不到鱼就赚不到钱,至少赚不到足够补偿他们这份辛苦的钱。他们的生活过得很艰辛。不过他们也习以为常了,毕竟是自己选择的生活,但是如果他们能感觉到办公室人员体谅他们的工作,体谅他们的苦处,他们的生活就会更快乐一些。他们想要在船上看几部好片子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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