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想象、梦想和卑微的出身(2)

将心注入 作者:(美)霍华德·舒尔茨


我母亲是一名意志坚强又有干劲的女人。她叫艾莲(Elaine),但别人都叫她的绰号“芭比”。她当过接待员,不过,后来我们逐渐长大,她就整天待在家里,照顾我们三个小孩。

童年时,我和邻居的小孩们玩游戏,每天都是从一大早一直玩到天黑。老爸下了班或是周末时,一有可能就会和我们一起玩。每个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早上8点,我们几百个孩子就会聚集在学校的操场里。你必须表现出色,因为你若是不能获胜,就会被淘汰出局,在旁边待着,看别人玩,直到你被允许再次进入。因此,我总是抱着非赢不可的心态去玩。

对我来说非常幸运的是,我是个天生的运动员。不管是棒球、篮球还是橄榄球,我都能玩得上手,并努力成为一把好手。我曾把邻居的孩子们组织成一支篮球队或是棒球队—什么样的孩子都有,犹太人的孩子、意大利人的孩子、黑人孩子。没人告诉我们如何弥合种族差异的事儿,我们就生活在一起。

我个性中一直有一种任由自己在喜欢的事情上大肆放纵感情的倾向。我最初对棒球有一种激情。那时候,在纽约的街区,每一场谈话都是以棒球开始,以棒球结束的。把人们联结在一起的纽带不是种族,也不是宗教信仰,而是你追随哪支棒球队。道奇队离开纽约去了洛杉矶(他们伤透了我父亲的心,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但我们还有许多了不起的棒球人。我记得在回家的路上,可以听到院子每一扇敞开的窗子里都传出报道一场场棒球比赛的激动的声音。

我是个不可救药的扬基迷,我爸爸带我弟弟和我去看过无数场比赛。我们永远坐不上好座位,但这没关系,只要在那儿就让人很兴奋。米奇·曼托(MickeyMantle)是我的偶像。我的衬衫上、球鞋上,我的每一样东西上都有他的号码:7号。当我开始打棒球的时候,我就模仿米奇·曼托的姿势和打法。

米奇退役时,他忠诚的拥趸们简直都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不打球了呢?1968年9月18日和1969年6月8日,我父亲曾两次带我去扬基体育场看米奇·曼托的告别比赛。我看着人们对他表示敬意,听见其他队员和他道别,还听到了他的讲话。我感到深深地悲哀。从那以后,棒球对我来说就不再和从前一样了。米奇在我们生活中占据的地位是如此重要,以至当他去世时,我从几十年音讯杳无的童年时代的朋友那儿接到了许多安慰电话。

咖啡在我的童年时代并不占据重要地位。我母亲喝的是速溶咖啡。当家里有客人时,她会买来罐装咖啡,拿出她那老旧的渗滤式咖啡壶。我还记得自己听着咖啡豆倒进壶里的声音,盯着那小玻璃杯子看,直看到咖啡在里面噗噗地沸腾起来,像是跳舞的豆子一样。

等我再长大一些后,我才明白家里的经济状况有多窘迫。我们很少有机会去中国餐馆吃饭,我的父母总是商量着买什么菜,买菜基本上只能根据那天老爸的钱包里有多少钱来决定。一年夏天,我参加了户外露营,后来发现那是由政府补贴专为穷孩子们举办的,心里感到又是羞愧,又是气愤。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那儿了。

当我进入高中时,算是明白了居住在湾景公房意味着什么。卡西纳高中离我们家不到一英里,但我得经过街边的那些独立庭院房子和双联别墅。住在那儿的人都看不起我们。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