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读完一本了。”莫邪机灵地回应道。

“读下一本！”

“读这些有什么用啊？”他低声埋怨了一句，根本就没有什么魔鬼和神仙，这个世界是物质的。

空气中再次漂浮起朗读声，“耶和华问撒旦说：你曾用心察看我的仆人约伯没有？地上再没有人像他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

莫小依洗完东西，从厨房出来，擦了擦手巾，看了一眼莫邪说：“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

莫邪听到这句话仿佛约伯听到上帝的指示，喜出望外，马上放下《圣经》溜进自己的卧室去睡觉。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莫小依进来一次看看他有没有躺在床上睡觉，确认之后，就离开了。

莫邪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咯嘭！他确信母亲已经进了自己的卧室，才坐起身来，从书包里把那些旧报纸拿出来，躲进被窝里，打开手电筒。

他要把刚才在河边找到的那些相关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他父亲赵建更多的死亡原因，从而查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内心一直有这样一种查找真相的信念，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父亲的事情，包括他父亲的长相，但是，未曾谋面的父子之间有强烈的感觉，他想要知道他父亲的所有事情，最主要的是他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当他了解到那起连环凶杀案，发现他父亲是在凶手已经死亡之后死掉的，他就觉得害死他父亲的凶手另有其人，到底会是谁呢？

哗！被子被突然掀开了，看到母亲站在床头，莫邪懵了，心脏快速萎缩。

“该死的，快把手电筒关掉。”母亲感觉到刺眼，厉声叫道。

莫邪马上关掉了手电筒，胆怯地等待惩罚。

莫小依伸手把报纸拿过去，折好放在桌子上，问：“看什么报纸，白天可以在学校里看，晚上这样会弄坏眼睛的，赶紧躺下睡觉。”

莫邪躺了下来，莫小依给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他看着黑暗里桌子上的报纸，伸手拿过来放在枕头底下，害怕明天早上母亲会看到上面的内容。

另一种模样

放学后，莫邪穿过一条宽敞的马路，沿着巷子到了旧货市场。昨天他答应给那家店的老板（就是那个胖子）用干活来作为那些旧报纸的报酬，自然要遵守承诺。另外，那些旧报纸真的给他提供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

今天，他的心情比较好，因为同班那个经常欺负他的女孩遇到了裂口女，被吓得在家休养，一想到这个，他就想笑，裂口女！这是什么怪物，他倒要好好感谢一下，帮他惩罚了那些坏孩子，起码他这几天可以少受点歧视和欺负。

正想着呢，一个人影从围墙那边翻了过来，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人。那个人面相和善，手里拿着一个不锈钢茶杯，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人，莫邪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能够闻到一股淡淡的汗味，夹杂着汽油的味道，他的衬衣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