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仪刚想翻找什么，电视新闻里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市区一所学校华茂中学的礼堂内发生严重火灾，不幸的是该学校刚举行完运动会，大部分师生都在礼堂内参加颁奖典礼，目前死亡人数估计已接近百人，具体情况马上连线现场记者。”

电视画面转换：一个男记者拿着话筒，背后远处是一栋燃烧冒烟的二层楼，场面相当混乱。记者的语气似乎也很紧张，有点气喘吁吁：“现在我就在着火的华茂中学的现场，我的身后就是燃烧的那栋楼，为什么我们离这么远呢？据消防员说里面散发出一些毒气会导致人昏迷，甚至发生生命危险。我们到达现场后还没有找到一个从里面逃出来的人，所以，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无从得知。大多数人可能吸入了毒气，来不及跑出来，现在消防队员正在戴着防毒面具进入里面施救。”

华茂中学！不就是那所附近出现过好几次裂口女的学校，姜仪扔下报纸，穿上外衣，立刻赶往那所学校。他感觉这个火灾可能和裂口女有关，隐约有种离谱的猜测：裂口女是当年凶手徐莹的冤魂，火灾会不会是徐莹的鬼魂干的？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徐莹连在一起的线索。

警戒线拉到了学校的门口，许多人都围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大概都是学生家长，姜仪根本就挤不进去。他看到有人被抬到救护车里，担架上的人似乎还在动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他觉得应该去医院找一个现场的幸存者问问，那样总比待在这里看热闹强。于是他叫了一辆出租车，跟着救护车到了一家医院。医院这边也比较混乱，有些家长在里面哭泣，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尸体。

医院主楼前人来人往，有些拥挤，警方的人力不够，于是包括监控室的保安都出来帮忙维持秩序了。在主楼后面有一排树木，树木延伸到围墙那边有一栋两层楼，那边寂静无人，因为是停尸间，这会儿没有工作人员在这里，但是门敞开着，本来是要随时准备把尸体停放过来，不过，那些家长们还要辨认，警方还要登记，所以，很多尸体始终还放在主楼，没有运过来。

在人来人往的主楼走廊里，姜仪一时也不知道找谁去问，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很眼熟，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警服，可能是叫他让开道路。

“姜老师，不记得我了？”那个穿警服的人发现姜仪一脸茫然。

“你，哦，李慕。”姜仪认出来了，前几天在华茂中学附近遇见过，他小学辅导过一个学期的学生，现在做了刑警，当初就是一个很好玩调皮的学生，本性倒不坏，辅导了一段时间，语文成绩总算及格了。

“您怎么会在这？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李慕擦擦额头上的汗，旁边有人急匆匆地来来往往。

“哦，有一个朋友的孩子在这所学校，陪朋友过来。”姜仪胡乱编了个借口，他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十几年前已经死了的凶手徐莹而来，普通的人都不会愿意再听到那个可怕的名字，尤其是警察，因为那个案子对于他们是一种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