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 散文片断中,隐约甘露寺(1)

愿力的奇迹 作者:马明博


从后山双溪寺回来,绕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盘旋而上,路左忽然出现一座三四层楼阁的寺庙,古木参天,松竹繁茂。此地便是甘露寺。

甘露寺始建于清康熙年间,开工之日,满山松针,尽挂甘露,由此得名。此寺,并非同名京剧中刘备在东吴招亲之处。

甘露寺距离香客云集的九华街,有十几公里的路要走。这段距离,使得甘露寺清静超然。

走进甘露寺山门,已近黄昏。甘露寺山门构造,别出心裁,进得山门,便面对一堵高墙。墙上有浮雕弥勒,憨态可掬,左右对联为“大肚能容,了却人间多少事;满腔欢喜,笑开天下古今愁”。见有人来,看守山门的老僧起身相迎。我们双手合十,告知欲到寺中礼佛。老僧含笑颔首,指着高墙右侧的小门,说:“请由此进。”

疑无路处,别有洞天。进小门后,眼前出现一个庄严的世界。

车到山口,闪过一湾翠竹和一棵枝叶如冠遮着半天的大树。树下露出了一座黄墙青瓦的古寺。这也是一座上了九华名刹榜的大庙,叫甘露寺,同时也是九华山佛学院。肃穆之象不由我驻车凭吊。正当中午,僧人午休,整座大庙寂然如灭,使人顿生忽入空门之感。大殿上杳无一人,惟几炷香缈缈自燃,几排坐禅的蒲团静列成行。佛祖端坐半空,目澄如水,静观大千。殿柱上挂有戒牌,上书《九华山佛学院坐禅规则》:“进禅堂心平气和,万缘放下 ”廊柱上有《僧伽壁训》:“为僧首要老实,接物必重慈悲 ”右侧为饭堂,十数排桌凳,原木原色,古拙简朴。桌上每隔二尺之远反扣两个碗,清洁照人。墙上有许多戒条都是当思一餐不易、一粒难得之语。饭厅之侧有平台,上植花木,红花绿叶。一小树干上悬一偈牌,上书:“绿竹黄花即佛性,炎日皓月照禅心”。我顿觉佛无处不在。我们这样穿堂入室在大庙中随意行走,偶遇一二僧人也目不斜视,既不怕我们为偷为盗,也不把我们喜作上门的财神,心情比在山上时愉悦多了。返到大殿,我虽不信佛,还是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拜了三拜,口中说道:“这才是真佛。”

多年前,读著名散文家梁衡的散文《九华山悟佛》时,我还没有到过九华山。但他笔下描绘的甘露寺,已令我心存向往。

天井中有一盆莲,绿意正浓;廊下悬有云板、木鱼。庄严古朴的大雄宝殿,矗立对面。进殿礼佛。与其他寺院一样,殿中央供奉释迦佛。佛前香案,有大铜香炉一具,左右高烛对立,佛前经幡低垂。殿门内两侧,有大钟巨鼓。整座大殿肃穆安详。出殿时,看到殿门外左侧有一书架,架上有佛学院刊物《甘露》、甘露古寺宣传图册、住持藏学法师散文集《转眼看世界》等,任有缘人取阅。

南溪指着大殿的一副对联,问我:“什么是如来真实义、波罗蜜多心?”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对联上的两句话:“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已了如来真实义;四大本空,五蕴非有,是为波罗蜜多心。”我把以前读过的一则故事讲给他听。

有个人请师父开示如来真实义、波罗蜜多心,并说:“师父,你若能告诉我,我将把全部身心奉献给佛教。”师父斥责他贪心,把他赶跑了。在路上,他遇到一位云游的禅师,诉说了自己的遭遇。禅师说:“我来告诉你,你认真听着,如来真实义、波罗蜜多心,就是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 。”那人听了,有些疑惑,“这也太简单了吧。那佛教的三藏十二部呢?”禅师说:“三藏十二部佛经,无非是对这三句话的解释。”那人恍然大悟,问禅师:“我该怎样把全部身心奉献给佛教?”禅师告诉他,“你只要将这三句话好好地用在生活中,就是将全身心奉献给佛教。”

南溪若有所悟,深深点头。

在寺中高大的殿宇、层立的楼阁间,我们轻松漫步,随意所之。偶于寺中遇到一二个僧人,诚如梁衡笔下所述,“他们既不怕我们为偷为盗,也不把我们喜作上门的财神”,都低眉敛目,脚步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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