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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务省是一个麻烦的国家机关。职员们自视是精英，别说是其他国家机关，就连外务大臣的话都不愿听。国家机关的最高层是事务次官和长官，不是大臣，职员们都这样认为，其中以外务省和财务省的这种倾向尤为明显。

国家行政机关之间等级分明，排名第一的是财务省，其次就是外务省，接下来是以前隶属于内务省的机构，比如厚生劳动省和总务省。

这种精英意识甚至渗透到了刚入职的新员工身上。仓岛打电话过去询问，却根本指望不上。听声音和语气，接电话的人应该只有二十多岁，态度却居高临下。

对外务省的职员来说，警视厅不过是东京的一个地方机关，所以他们的态度十分傲慢。

“你在电话里问，我不可能回答得了。”

“那应该怎么办？”仓岛问。

“你想知道情报，难道不应该亲自过来吗？”

“我马上就去拜访。您贵姓？”

“我没必要告诉你。”

“那我应该找哪位？”

“你到签证相关的窗口就可以了。”

“我可不是去办理签证。”

“我们拿这份工资，也不是为了应付警视厅的查询。”

完全接不上话。既然让我去那儿，我就去。仓岛挂断电话后立即前往外务省。

国家的省厅都相当闭锁，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开放的。应该去哪里找谁询问，警察也摸不着头脑。

最终，不得不按照刚才那个官员所说的去签证办理窗口查询。窗口位于外务省中央大厅的一楼，按亚洲﹑俄罗斯与东欧等区域进行划分。房间里水泥墙皮剥落，大煞风景。

窗外排着队。仓岛站在队伍外，拿出警察证，对负责接待的外务省职员亮出徽章和里面的身份证。

“我有点事打听一下……”

职员瞄了一眼警徽和仓岛说：“我按顺序接待，请排队。”

每个窗口外都有人排队。官员并不是一直在窗口，接过材料进入房间后在里面好长时间不出来。队伍缓缓前进。

仓岛可不想陪着他们这样慢腾腾地浪费时间。

“我并不一定要找你，请你叫个人出来。”

职员看着手里的材料头也不抬地说：“现在大家都很忙，没人抽得开身。”

“也就是说你利用职权，拒绝交流和恐怖分子有关的情报？”

排在窗口的人都悚然一惊地看着仓岛。窗口的官员终于抬起头正面对着仓岛。

“在这里讲这种话，不合乎常理。”他官腔十足。虽然天气闷热潮湿，他却穿着藏青色西装打着红领带，发型简单。仓岛估计他三十五六岁，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又白又胖，看上去年过四十。

“那么，请给我安排一个合乎常理的地方。”

“你自己也看到了，我现在没空。”

“刚才我打过电话来，一个年轻人让我来窗口，所以我才来的。”

“你问了那个人的名字吗？”

“我问了，但是他没告诉我。”

“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是。”

“哪个部门的？”

“我说要查询和俄罗斯人签证有关的问题，电话就被转过去了。”

这个白白胖胖的职员对着里面大叫起来：“喂，原田！”

另一个穿蓝西装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貌似学生，却一副外务省的腔调，也就是看不起人的态度。

“什么事？”

“你接了警视厅打来的电话？”

“对，我接了。怎么了？”

白皮肤职员对仓岛说：“是他接的电话，你跟他说。”

“可以在这里说吗？”

白皮肤职员板着脸指了一下旁边的门。“从那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