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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田股长那里听到河中廉太郎暴毙的消息时，仓岛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到是外务省的河中后，他才总算想了起来。

“是横死吗？”

“听说是身体不舒服去了医院，马上被安排住院，三天后就死了。”

仓岛扫兴地问：“是生病吗？”

“还不知道，现在正在解剖。”

“需要解剖……”

“你知道安德烈?彼得斯基这个名字吧？”

“知道。”仓岛回答，“是和维克多一起来日本的俄罗斯人。”

“好像河中廉太郎和彼得斯基见面后的第二天开始身体不适，又过了一天就住院了……”

仓岛回忆起河中无意间说漏嘴的情景。

“很明显，河中关注的不是维克多，而是彼得斯基。”

“河中身体不适就自己去了医院，他跟医生说自己想不出原因。”

“现在认定有解剖的必要？”

“医生提交非正常死亡证明，辖区警署就会进行解剖。”

“非正常死亡？”

“对。河中的死显然不正常。他发高烧﹑呕吐，很快发展为低血压﹑脉搏加速，最后阶段排不出尿，还吐血，经抢救无效，最终死亡。”

“我在什么地方看过同样的症状，好像是原苏联的KGB使用的手段……”

上田点头说：“你现在像个公安了。四年前的你，只会目瞪口呆。”

人是会改变的，不过，让仓岛发生变化的是维克多。现在，这个维克多有可能再度卷入某起事件。

仓岛心情复杂地说：“是把蓖麻毒注入到小铁球里，再想办法钉入对方体内的做法。”

“不错。曾经有报道称，一九七八年，英国伦敦发生过一起暗杀事件。从保加利亚逃亡来的格鲁吉?马鲁可夫被保加利亚政府的共产党员暗杀了。当时用的就是蓖麻毒，也就是从蓖麻种子中提取的毒素。蓖麻毒被注入一点七毫米大小的铁球内，用蜡封上，再用洋伞把这个铁球钉入对方体内。被戳的人只会觉得像被虫蛰了一下。体温把蜡溶化后，铁球里的蓖麻毒就会流入人体内，出现剧烈的中毒症状，跟这次河中的症状一样。”

“那么，说明河中和彼得斯基之间有纠纷……”

“现在不是让你向媒体发言，你可以说得更直接些。”

“河中被彼得斯基干掉了。”

“或者是被维克多……现在还不清楚彼得斯基的来历，他用商务签证来日本，谈了几笔生意，说不定，他确实只是个商人。维克多却不一样，他以前任职于KGB特种部队，而且作为苏联驻日大使馆职员在日本从事过间谍活动。”

“现在还不能断定。事实上，河中感兴趣的是彼得斯基，他一定掌握了什么。”

“难办啊……”上田眉头紧锁，“对方是外务省的话，警视厅这样的机构很难出手。”

“我有同感。”

“这个时候就需要上司了。我去向课长汇报，问他能不能对外务省情报官室出手。你去调查彼得斯基在日本的行踪，商务签证应该有邀请方。”

“有，是一个叫内海贸易的公司。”

“应该还有邀请信和停留日程表。准确性虽然不能确定，但应该能起到参考作用。”

“好的。”

仓岛刚想站起来，上田股长又说：“啊，还有，你去河中住的医院，打听一下解剖结果。如果医院还没出结果，你给辖区警署施加压力就行了。”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