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出嫁(3)

天璋院笃姬 作者:(日)宫尾登美子


翌日,她主动问几岛:“突然喊母亲是否合适?问候之后,是否就要立刻送上礼品?”

几岛答道:“一切听御前大人指示便可。”

午后,昨日出现过的小之岛前来迎接。笃姬跟着她,沿走廊进了新御殿,来到房间之中,只见上端挂着一道竹帘。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江户风?笃姬满腹狐疑,等待许久,总算见到竹帘后多了个人影,立刻平伏在地。

“敬子?”帘中人下令道,“抬起头来。”

笃姬以为之后便会有人拉起帘子,惑然又行一礼,说道:“岛津安艺之女敬子,蒙太守大人恩典,有幸成为本家养女,深感荣幸。望您多多鞭策,不吝指导。”

说完,她抬起头,发现帘中人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笃姬本想感谢英姬赠送花轿之事,又觉得连说两句话不合礼数。犹豫之际,房中一片死寂。

“万事听从小之岛的吩咐便可。”

说完,帘中人便悄悄起身,消失在了竹帘背后。

笃姬脑中一片空白,只得目送着竹帘后的人影越走越远。这不是幻觉,而是跟母亲的第一次会面。想到这儿,笃姬顿感浑身无力。

在几岛的催促下,笃姬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心中一片黑暗。昨晚如此期待的会面,时间竟如此短暂,母亲只说了短短一句话。笃姬非常失望,险些哭了出来。

昨天英姬赏赐了如此美味的糕点,可见她定是温柔之人。然而笃姬万万没想到会面会隔着竹帘进行,莫非她就是如此厌恶自己不成?

几岛同样半天没说话,双手叠放膝头。

稍后,她凑近消沉的笃姬,安慰道:“今日毕竟是初会,只是个仪式,下次定能跟母亲大人融洽交谈。”

笃姬只好如此自我安慰了。

既然只是个仪式,为何又吩咐我万事听从小之岛的吩咐?笃姬心存疑惑,但没有问出口。

从萨摩一路北上,每接近江户一步,笃姬的激动便增加一分。她想起当年赖山阳曾将雄心壮志寄托诗句,来到江户,满怀期许。而今日的失望,瞬间将她的期待一扫而空。

几岛比英姬晚两年来到这座府邸。她一直是郁姬的贴身老女,对英姬的为人不甚了解。不过,她曾听说英姬在文政六年之后突然变了。

英姬九岁时便嫁来府中,只从德川家带了四名女中陪嫁。几岛记得,她与郁姬每年都会一起玩上几次合贝壳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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