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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出嫁(21)

天璋院笃姬 作者:(日)宫尾登美子


府邸内自然也是一片祈祷之状。庭院角落里的神龛也供奉了祭品,众人诚心祈祷,西乡尤甚。

庭方役的职务虽轻,但西乡乃是知恩图报之人,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得齐彬的健康。他自愿前往目黑不动明神神社,拒绝进食,不分昼夜专心祈祷。

奥的英姬也在佛堂中祈祷,英姬出来时,则由笃姬代替。众人为了让齐彬快快痊愈,不让香火与明灯熄灭一时。

齐彬若是归西,别说笃姬的婚事,就连岛津家的前途都堪忧。

众人的辛劳没有白费。九月时分,刮起秋风,齐彬的病情有了好转。九月七日,他将包括家老在内的二十名人员召到病床边,赐下茶水。疾病尚未痊愈,但家中还是放心了不少。

然而,消息通报到萨摩需要些时日。月末二十八日,齐彬已恢复不少,鹤丸城才接到第一通消息。虎寿丸的遗发十月五日才抵达福昌寺,并举行葬礼。

分配虎寿丸遗物时,笃姬分到了弟弟死前一直用着的砚台盒。一见黑漆上用金漆画着的竹子,笃姬的眼角便湿润了。

笃姬失去了两名年幼的妹妹-於龙、於熊。两人死后,墓地上放了座小小的地藏菩萨。笃姬还记得阿春夫人亲手缝了好几个围嘴儿,好帮地藏菩萨戴上。

藩主虽然捡回条命,但失去世子的藩邸,气氛比以往阴沉许多。齐彬虽然已能起身办事,总归是郁郁寡欢。

好在禁宫营造一事已定。火灾发生时,天皇身边的一把守护剑被烧毁。主上通过近卫忠熙示意齐彬进献新剑,岛津家便谨遵主命,进贡了不少器物。笃姬出嫁一事,已无任何障碍。

是年秋天,笃姬第一次带着愉悦的心情,在几岛的陪伴下游览了江户市内,还去戏院看了戏。笃姬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繁华的景象,惊讶之余,她真想立刻将眼前一切告知身在萨摩的母亲阿幸夫人。几岛体谅这是人之常情,没有阻拦。毕竟,笃姬跟名义上的母亲英姬并无机会共叙母女情意。

嘉永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朝廷下诏书改元,乃是安政元年。

这一年里,京师御所遭遇大火,外夷相继出现,国内也不安生:福井大火、近畿地震,骏河、远江、伊豆、相模相继遭遇地震,危害极大。为祈祷世间太平,朝廷这才在年底下令突然改变年号。然而,安政二年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齐彬的病虽然过了危险期,但迟迟无法痊愈,直到三月上旬医师团才判断齐彬完全康复。十九日,齐彬时隔八月,带领一百七十五人的队伍登城,拜见将军,感谢将军在自己生病时的慰问。

是年春天,岛津家传来两条喜报。

其一,齐彬的新侧室八重夫人怀了身孕;其二,天皇将宸翰与亲自所作诗歌赐予齐彬父子。近卫家代为转达,称要齐彬派人前往京师拜领。

齐彬已四十七岁,八重夫人若能诞下男丁,便能成为世子。这条喜讯令藩邸上下喜出望外。况且,天皇御赐宸翰与诗歌,在岛津家的历史中尚属首次,诸大名中也无人有此经历。藩邸上下的惊讶自不用说,幕府内的反响也是极大。

齐彬命纳户奉行有马次郎右卫门前往京师,从近卫家手中接过两样物品后立刻折回江户。齐彬身着一等礼服,拜领了两样物品。

圣上所做诗歌被精心装裱起来:“武士齐心,共治秋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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