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闲的脸上顿时白了，她的眼睛却红得厉害，死死地盯着香囊，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怎么了？”青画不解，莫不是香囊出了问题？

书闲脸上的表情像只被惊吓到的白兔，半晌，她才苦笑开口：“画儿，你该早告诉我的……你知道吗，这大半个月，我身边换了五批宫女，三天一批……全部，死于热病……”

她重重地喘息着，不知道从何说起，过去的半个月发生的事情就如同一场噩梦，连回忆都是血红的。起初，第一批宫女死的时候，太医只说是疫病，派人替她诊治，无碍之后便换了一批贴身的宫女，而后第二批、第三批……独独身体无碍的是她，宫里就开始有留言说她是妖孽转世，吸人血、害人命。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死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前一天还颤颤巍巍替她梳理头发、伺候穿衣的，第二天就都变成了尸体……只有她，安然无恙，被人指着脊梁骨暗暗地说着妖孽。

幸亏皇帝不信鬼神，坚持派人彻查，才查出了她宫里的房梁上放着一种毒粉，每日有人走动就会掉下一点点，散发到空中，不出三日就会发热、咳嗽、呕吐致死。而她安然无恙，是因为身上的香囊里藏着剧毒的药草，驱散了已经吸入身体里的毒粉……

这一切不是她罪大恶极，而是因为她是皇帝的女人，仅此而已。她以为她会死，偌大一个皇宫，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可信的……所以，她托人和皇帝提了，假如能安然渡过此劫，她想出宫见青画。而如今见到了，她却只剩下哭的力气。

她忍着眼泪问：“画儿，我不夺权，我不想要三千宠爱，我也不爱皇帝，不争宠……为什么……我还是不能求个安稳？我活下来明明只是占了一个小小的地方，为什么……”

青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打开酒壶斟了杯酒，递到书闲身前安慰她：“书闲，不一定无欲无求就会安然无恙。”

“画儿，你还小，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