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样更好。”我等着。“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在车上。”

我们开始往回走。我们之间的说话语气变得更像聊天了。我谈论天气，他说昨晚上那场小暴雪让他和朋友们很吃惊，下山的时候公路上很滑。“你们去山上打猎了？”

“是的，长官。”他打开雪佛兰，在前排座椅间的中央控制台里翻找着。我看到里面有个红色小盒子，从标示上看，里面装着某联邦品牌的弹药。不一会儿，他拿出四张亮闪闪的弓猎许可证。

弓猎许可证。我抿紧嘴唇，然后吹了一口气。“你们是弓猎者？”

“是的，长官。”我检查许可证。许可范围都是24，25和166山。“我们受到什么指控了吗？我是否应该请律师什么的？”

“但愿没必要，安德森先生。你或者你的朋友们有武器吗？”

“没有。”

他好像有点紧张。“你确定？”

“确定。嗯……”要说实话了。“兰迪有只.38，在杂物箱里。”

“上了子弹吗？”

“可能。”

“你知道在本州岛车载上有子弹的武器会构成轻罪吗？”车载？是这样说的吗？我从哪里知道这两个字的？我又笑笑，让他知道我没把他看成艾尔·卡彭（Al Capone，美国知名罪犯——译注）。“那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不检查兰迪的手枪是否上了子弹，你再回答我几个问题。”他觉得这个交易不错。我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区块地图。在麦克的帮助下，我把地图展开铺在引擎盖上。他说他们曾到鱼类和野生动物部打听过23和26区的位置，因为安德森的父亲三年前在那里打过猎，声称波德河流域的鹿比山上的大很多。安德森的父亲说得没错，但我没告诉麦克这点，因为我的牧场就在那个区。他们星期五中午曾开车去那里，沿着波德河围猎，然后经过艾万达、克里尔蒙特和交叉路口返回。

“你们是否在任何时候离开过大路？”

“嗯，有三次。一次是去看羚羊。我们爬到大路边那个小镇外的小山顶上去了。”

“那是艾万达。”

“另一次，我们在一座老桥边向南开了一段。”

可能有戏。“是一座很旧的国王桥吗？”他脸上一片茫然。“也就是栈架结构的钢架，横跨在马路上方，另一端是一节立在河岸上的车厢？”

“是的，长官。正是你说的这样。”

“你在那里看到什么人，或者其它什么东西了吗？”他想了想。看来我还必须和他们都谈谈。那我还有时间睡觉吗？

“没看到。”

“你确定？”

“确定，长官。”

“其它人看到过你们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尽管有些小车和越野车经过，但……”他努力回忆，但没想起什么。

“但你们没和任何人说话？”

“没有。”

“第三次是什么？”他脸上露出喜色，仿佛听到州长对他宣布死刑缓期执行一般。

“我们在大约20英里外一个小地方吃了午餐。”

“小红马？”

安德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就是它。”我开始怀疑他是以销售为生的人。

我问他们吃了什么，他说奶酪汉堡。我问他觉得如何，他说不错。

“只是不错？”

“是的，长官。为什么问这个？很重要吗？”

一阵风吹动着地图。“不，我只是想帮那里的主厨和调酒师收集一些反馈意见。你们是在回城的路上去那里吃饭的吗？大约什么时候？”

“中午刚过，大约一点。”我拿出笔，在地图上做些标记。“那墙上有你的照片。在酒吧里，和所有奖章、地图等挂在一起，对吗？”我继续在地图上涂写着。“你们一起参加过越战？你和那个印第安人？”

“是的，那场引发所有战争的战争。”我估计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那里的食物其实不错……”他好像有点道歉的意思。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听这些人是怎样抱怨亨利的。“他的上菜时间有点长。但我觉得他可能刚开业。不过食品倒是物有所值。他就在吧台上切土豆。我那块奶酪汉堡上的墨西哥辣椒大约有半磅重。”

我终于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