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顺着吴姐的眼神，也看向那几个一脸兴奋的艺术爱好者。服务生走进化妆间，已经开始化妆换衣服，吴姐掏出身上的烟，问萧雨：“你知道她们的理想是什么吗？”

“嫁给有钱人，过少奶奶的生活。”萧雨这次没有沉默，“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有问题吗？”

“你不是。”吴姐坚定地说，“你的眼神和她们的不一样，所以，萧雨，你应该踏上正常的生活轨道。回去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孩子，然后看着儿女长大，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萧雨摇摇头，笑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下在台上得瑟的乐队，说：“我要是说我像他们一样，是为了坚持梦想来的呢？”

“那我就更不信了。”吴姐掐灭了手中的烟，直直地看着萧雨，好像能看透她心底最深的东西，吴姐慢慢悠悠地说，“我不是非要你回学校，决定权在你的手里，但是像你这种没有目标的女人，最好还是去走普通的路。在这里，你走错一步，就步步都是错，到时候，不会有人为了你而到这里吵着闹着要带你走，不管是朋友还是爱人。”

“天哪。”萧雨呆呆地靠在椅子背上，目光呆滞，“吴姐，我服了你了，你从哪就看出来我是个没目标的女人了？”

吴姐把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故弄玄虚：“你猜。”

“看来……”萧雨皱着眉，用手盖住刘海，“我要离开这里了，不过，吴姐，就算您开除我，我也会找另一家夜店工作。”

吴姐看着萧雨，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来，说：“你还是在这里工作吧，给我当个兼职的歌手，偶尔也帮我打理一下琐事，算是我的助理吧。”说着，转过身，看着萧雨，真挚地说：“吴姐见过太多走错路的女孩了，萧雨，你可不要做让自己流泪的事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吴姐低下头，在萧雨耳朵旁边说了句什么，萧雨的脸色有些发青，但过了一会，还是恢复了正常。

她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向化妆室。其实萧雨真的很感谢吴姐，很感谢也很感动，可她不知道要怎么表现出来。她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些给予过她帮助的老师，她直到离开也没有对他们说出心中的感谢。

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改变，或者每个人都有看不惯自己的地方，只是都没有表现出来。

吴姐刚才对她说，那所谓的子不语，问题很大。萧雨知道林萱萱是个花痴，梦想着白马王子幸福生活的花痴，但这个时代没有公主，尽管如此，打破别人的美梦也是件很不厚道的事。她不想打碎林萱萱的美梦，她只想骂她……

于是，萧雨淡定地掏出手机，有条不紊地按了几个号码，接通之后，却是让人跌破眼镜的劈头大骂：“林萱萱！你跟任杰编什么故事你！我是为他吗我？你瞎说什么啊瞎说，不是你？不是你是谁！这事也就你能干出来……”

四

林萱萱接到萧雨电话的时候，正在自习室闲着无聊。接到萧雨电话的那一刻，她就默默退出了自习室，接电话的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用沉默来表示自己正在反省的态度。终于接受完了教育，林萱萱忐忑地等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才敢合上自己的翻盖手机。

这次的事情告诉她，老虎一发威，果然不是Hello Kitty！整个一打不过小怪兽的奥特曼！

林萱萱捂着胸口位置回到寝室，一推门，就对上成曦摆成“S”形的pose，林萱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极度不可理解地说：“你这是干吗啊，站得跟婷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