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的窗户、垫脚板……有小偷？

幸田从搬运车上下来，站在木箱上，从开着的窗户往仓库里面张望。三列架子紧紧并排，空旷的地面上有几个堆垛机，里面装着堆积如山的纸箱。这里是第二仓库，平常看守不严，纸板箱经常丢失，这才导致上面要求盘点库存。更重要的原因是，箱子里装的是价值百元一盒的法国进口饼干。

幸田早就明白了情况。他思量片刻，环视四周确定没人，便朝仓库里面喊道：“春树！”

无人回答。幸田又喊了一次。

架子中间露出春树的头。幸田从窗户跳进仓库。

架子一带的光线有些暗，春树靠着架子蹲着。他流浪了四天，脸色苍白。但是，他的样子不像自暴自弃，脸上也没有吃尽苦头后的绝望。幸田突然想看看他那晚的眼神是否没了。

“你，站好了！”

幸田把春树从地上揪起。春树的T恤臭气熏天，像是汽油或某种机油的气味。

“你来干什么？”

“我报仇了，上次那件事。”

“你找他们算账了？”

春树含糊着点了点头，直勾勾望着幸田。此际，冲动甚至把他那如动物般清澈的眼睛变浑浊了。他的眼睛里有些东西很像他哥哥北川，但是，他和他哥哥的目光明显是望向不同的路。幸田觉得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睛有些像是小桃的眼睛。想到小桃，幸田一时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