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个考区轮番陪考的过程中，明显可以看出学生的态度。最早的公立高中联考，考场如战场，考前五分钟，学生还死抱着书啃，考场一片肃穆。越到后来，学生态度越轻松，抽烟、聊天、提早缴卷。显然不在乎考试、不在乎念哪个学校。

儿子成绩不好，就这样被刷进了后段学校。他不适应，因为他的质量是在附中养成的。以前，为了让他能读师大附中国中部，在他幼儿时，我就把户籍迁到大姐家。同时，我知道师大教职员子女也有保障名额，我怕万一有意外，所以做了双重保障。

附中的孩子不怎么重视成绩，但没想到儿子的成绩远远落在附中之后。显然，好学校考不上，其他学校，儿子无法适应。

“你愿意出国读书吗？”我问他。

“愿意。”

我知道，这回答，只因走投无路。

“出国读书，要等明年，我立刻打听如何出国。但你答应我?──这学期，你就当做在学校玩，成绩好坏无所谓，你尽管轻松过日子。”

“好。”

他真的肯留在学校。叫他玩，他却不是放得开的人。我从不主动问他课业，只见他周末都背着一大堆书回来做功课。

有一天，他告诉我：“上周我拼命学数学，就搞懂很多了。”又说，“我们的文化史课本编得很烂，叫我如何读来准备考试？”

叫他把课本带回来借我看看，竟然真如他所批评。我非常肯定他的评鉴能力，比他考一百分还让我开心。

我对他的课业有了兴趣，知道老师把地理考题先发给大家，我和他一起准备答案，十一月十一日，我问：“地理分数如何？”他说：“只有四十五分。”天哪！这是我们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合作的杰作呢！我竟然害了儿子。

“不要难过，我的英文也考得不好，但有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