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是因为什么，那一巴掌还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他便已经后了悔。

是以，他立刻收了掌上的力气，却还是没能收住已经落下的巴掌，让自己的内力反噬，伤了心脉。

如若不然，他的一巴掌下去，她又怎么可能还平稳地站在这里？

蓦地，喉咙一痒，一股腥甜已经涌了上来，他咬紧牙关，努力将那股腥甜咽下，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平日里冷厉的眸子，此刻竟是涌上了一丝卑微的祈求，他多希望她此刻会抬起巴掌，狠狠地还他两巴掌，来消她的心头之恨。

而不是像此刻这般，轻轻的一句话，就将他们之间的一切做了了断。

他抽出还被柳梦芙挽着的左臂，向前迈了一步，离她更近一些，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一个神情。

“赫青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粗喘着气，很是费力地问道。

他想，她一定是太生气了，才会说那样的话。

她看着他此刻的神情，只觉得好笑，他是后悔了吗？

可是，晚了！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赫青绾，你去哪儿？”他急急扣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

她没有挣扎，缓缓地转头，冰冷的视线从他痛苦纠结的俊脸上一直滑到他扣着她手腕的大掌上，厉声警告道：“放手，别让我恨你。”

他的大掌蓦地一僵，终是松了手。

看着她决绝，不带一丝留恋的背影，他刚刚费力压下的腥甜，再次不可抑制地翻涌而上。

“噗——”

他捂住心口，一口鲜红喷洒而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却又带着无限的凄凉。

“王爷！”

“王爷！”

柳梦芙和从暗处奔出的戚嬷嬷同时惊呼出声，冲了上来，一人一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高大身躯。

而他的视线，却始终落在眼前那抹在血红下越发模糊的身影。

他看到她的背影僵了下，却终是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一转弯，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是真的不爱了吗？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这般决绝？

“滚！”

他轻轻阖上溢满痛苦的双眼，猛地一提内力，将扶着自己的两个女人统统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