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胸中演绎天下那盘棋(6)

书生襟抱本无垠:近代风云人物杨度 作者:张晶萍


之后,经天津,过东海,再度来到了上海。代替友人去看望妓女吴云娥,又替云娥撰《相思曲》诗寄夏午诒。观戏几出,而后溯长江西上,至汉口。又自汉口北上,专程去南阳看望伯父。舟行汉水,杨度一边考察水道地势,“富贵非我好,一边自怜自叹。军国非我筹。悦此川路远,快我孤帆游。披云折海树,乘月憩江洲。

既解潜龙用,自玩芳草幽。……还乡靡今欢,去国增昔愁。”又作《渔父辞》,以期自道耳 ”

“微变渔父之意,。这时的杨度时而悲观失望,愿随渔父做隐士,不以尘浊污清高;时而斗志昂扬,坚信自己乃千秋王佐材。 管乐何云美。戎衣一袭天下平,“萧曹不足道,重使斯民见伊吕。 ……试掷腰间鹿庐剑,定作蛟龙跋浪游。 ”

在南阳镇总兵署内,借助于电报这一现代化的通讯工具,杨度得知了很多时事,并以他的经术为标准做出评价。如当时朝廷主张裁减军队,杨度以为,裁兵自是圣论所主张的,但那必须在民信之后。,“知其一,未知其二”。朝廷颁布改试“民未信而去兵”是策论的上谕,首场历代史事、国朝政治论五道,二场时务策五道,三场试四书论、经论三首。这比八股好了很多,杨度极为认同。但他又认为“先史事、时务而后经术”的做法,是“知一而未知二”,因为经术远比史事、时务更加重要。

在南阳镇时,杨度还去天主教堂参观,见到了会说汉语的意大利籍主教安西满,并见识了诸多“奇技淫巧”。对于西方的先进技术,他以“礼失求诸野”相比喻,以为那不过是中国失传了的东西。当看到上谕“民间如有能制洋器与著书二十万言以上者予官”时,杨度极为不解,洋务有何可谈?至于要用二十万言?他断定这些都是没用的东西。

正值维新运动之际,道府著令专折奏事,布衣都可上书,比起几个月前自己撰成《大阅赋》尚且要找人代奏来,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可谓“朝政振作”。然而,杨度犹有疑虑。“未信而谏,不见能行,此时犹不鸣不飞之时也。 康长素不明白这个道理,,”“四上书”康有为无非是胆子大,敢言,敢说,所长在胆略,见解未必对。得知康有为被光绪皇帝派到上海去办报后,杨度又不由得替他抱屈。朝廷以康为能才,却又派他去主持报馆,美其名曰“委以重任”。办报算什么“重任”?此类话只能欺骗康有为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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