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禽兽不如。乐意轻咬下唇，狠狠的瞪了他许久，方起歌却恍若未闻，兀自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愿再自讨没趣，她愤愤转身欲走，不料此时和总经理室相连的门却忽然开了。

关旭拿了份报表，犹似救世主一般出现在门后，“起歌，你这个……额，乐意，你也在啊。这个，你衣服怎么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房内会是这样一番场景，膛目结舌的看着她满脸凄楚衣衫不整的样子。下一秒转头看了看事不关己状的方起歌，没待乐意开口，就麻溜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她，“你还是先去换个衣服吧。”

“谢谢！”乐意禁不住感激涕零，抓了衣服转身就走，离开前还不忘重重的将门摔上，以示对方起歌见死不救的泣血控诉。

确定她已经走远，关旭才大感疑惑的对上方起歌，“那个，不是你干的吧。”接收到方起歌鄙夷的视线，他轻咳了下，笑着说：“呵呵……开个玩笑啦，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太不仗义了，连件衣服都不借，就让人家这么个单纯的小姑娘春光外泄的出去。”

“单纯的小姑娘？关旭，你的近视度数又加深了吧。”方起歌双手抱胸，朝他冷笑道。

关旭神色一凛，似是明白了什么，“恩？你的意思是，她是故意的？”

方起歌扫了他一眼，浓眉不经意的紧颦，随即望向乐意消失的方向。

那是因为上司太英俊了吧，还是公司太子爷，是女人都会有想法的。

刚刚在茶水间门口她们以为没人注意的话，就这么一字不漏的进了方起歌的耳朵。

掉纽扣借衣服，还真是一丝不差的计划。这么多年了，用尽办法接近他的男人不少，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原来以为这个刚毕业的小丫头应该会是个例外，结果……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那唯一的例外早就不在了。在顾婧生命陨落的那一刻，他方起歌的心也就随之成了殉葬品，现在活在眼下的只是具没有理想不存感情的躯壳。

午饭后，乐意特意到关旭的办公室还衣服，满脸堆笑的道谢。不过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和方起歌类似的冷淡面孔，“谢就不用了，不过提醒你一句，在你之前，起歌一共辞了四位助理，我不希望你是第五个。”

“我，做错了什么吗？”对于关旭的言论，乐意表示很迷茫。

“做为起歌的助理，不需要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想象。话已至此，我想你也懂的，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想些什么歪门邪路的道道。”关旭接过衣服，眼神冷厉。

这次选择乐意做助理，起先固然是他私心要让这两个欺负他的人互相折磨；后期却是因为表妹苏菲的保举，让他对这个看起来心无城府的小丫头多了期望。

但是不管这些期望是什么，总不会包括要她去勾引方起歌这条。

“什么歪门邪路？”乐意顿了一下，终于悟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难道，你说的是那个扣子？”

见关旭默认了没有说话，她急急的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世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因为着急，她说话也没有顾虑那么多，话出口之后才从关旭隐忍的表情上觉出不对劲。但是越乱越说不清，“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议论上司的隐私什么，我来这里只是想好好工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今天地铁挤，所以那个扣子会这样。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乱想过。”

关旭看着小姑娘逐渐泛红的眼眶，恻隐之心渐起，递了桌上的纸巾盒给她。看着她抽抽噎噎的接过，他叹息道：“那么今天早上为什么要和苏菲讨论那些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