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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手冷不冷(5)

与幸福有关的十堂观影课 作者:曹怡平


位于三角形底端的两个角表示人生最不幸的状态,我把它称为不幸的沼泽地。顶端则是人生最幸福的状态,这种幸福的状态类似于马斯洛所说的“巅峰体验”——一种狂喜和平静交汇的极乐状态。图中那根扭曲的线是不幸的曲线,当它越靠近不幸的沼泽地时,个人的不幸福感就越强烈;反之,个人的幸福感就越高。

很明显,在莱昂开门之前,玛蒂尔达的不幸福感很强烈。更为可怕的是,长期习得性不幸福感(这个词是我生造的,灵感来源于心理学中的“习得性无能为力”)会形成一种消极的自我暗示,以为不幸福是生活的常态。尽管她对这种不幸福的生活状态提出过质疑(人生一直都很辛苦,还是只有童年才是这样),但深陷不幸沼泽地的玛蒂尔达缺乏自救的能力。

当自我拯救无法启动时,玛蒂尔达亟待他人拯救。那关键时刻的拯救,来得刚刚好。莱昂不仅教她狙击的技巧,帮她复仇,更为重要的是,他唤醒了她体内与幸福有关的活力因子。

受幸福活力因子的激发,休眠的岩浆开始活跃起来。这不仅表现在二人日常生活的玩耍和游戏中,也表现在某次对话中:玛蒂尔达:我想我是有些爱上你了。

莱昂:你从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什么是爱?

玛蒂尔达:因为我能感觉到。

莱昂:哪里感觉到了?

玛蒂尔达:在我的胃里,里面暖暖的。我以前老是胃痛,但现在已经不痛了。

莱昂:恭喜你,玛蒂尔达,你的胃病好了。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我要迟到了,我讨厌工作时迟到。当玛蒂尔达说:“我觉得我有些爱上你了”时,她将师徒、父女和精神恋人三位一体的情感混为一谈。相较于玛蒂尔达的淡定,莱昂听到这句话后,喷了自己一身牛奶。通过二人的对话,我们可以发现,莱昂极力想纠正小女孩的认知,力图避免这种张冠李戴的混淆。玛蒂尔达对爱的感知出现了偏差。爱有很多种,她所经历的,恰好是最复杂、最含混的爱。

尽管她的感知存在偏差,但这并不影响幸福感的降临。在二人的共同生活中,玛蒂尔达明显感知到身体出现的变化—一种良性的变化。在此之前,她患有胃病。稍有医学常识的都知道,焦虑会影响人的情绪,进而影响体内激素的合成和分泌,最终导致胃的灼烧和疼痛。当莱昂问玛蒂尔达哪里感知到爱的时候,玛蒂尔达认为是胃。真正的恋人,很难意识到这个器官的存在。

玛蒂尔达出现了误认,但这种误认并非没有意义。出现误认,说明真相被掩盖起来了。在玛蒂尔达的误认中,被掩盖起来的真相是什么?是幸福感。这种幸福感如B图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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