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依你的理论，这地方本来就不可能存在任何与犯罪有关的证据。”兰子似乎不以为意。

我们又将其他楼层的走廊、楼梯甚至地下室全都调查了一遍，在壁毯和装饰画后面发现了三个意义不明的记号。除此之外，并未发现任何与事件有关的线索。在我看来，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但兰子似乎并不在意。

“兰子，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快要吃早餐了。”

“是啊。”她一边卷着耳际的头发一边思索着，“我还有个地方想去看看，就是一楼的礼拜堂。”

“礼拜堂？”我重复了一遍，“那一楼和二楼呢？宴会厅有肖像画，镜厅也装饰着很多镜子……”

“可以不用太在意这些房间，反正都是经过改建与重新装修的，总不能将壁纸和镜子全都拆下来查吧？”

我们来到一楼，走进位于图书馆西边、大厅左侧最里面的礼拜堂。虽说是礼拜堂，却几乎没有教会那般的华丽装饰，反而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面对门的最里面只有一个像是紫檀制的、与餐柜一般大小的圣坛，上面还有精细的雕刻装饰，中间供奉着等身大的黑曜石制圣母马利亚像。

兰子瞥了一眼圣母马利亚像，不知为何走到圣坛旁，向其后方窥探。“黎人，你不觉得这个圣坛摆得太靠前了吗？”

“怎么说？”

“还记得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吗？谬拉老师曾在圣坛后面搜索过‘朗基努斯之枪’。”

“‘朗基努斯之枪’不会出现在这里吧？”

我吓了一跳，立刻用手搬动圣坛。不过因为圣坛太重了，即使兰子也过来帮忙，也只移动了一点点距离。于是我走到武器房，拿了一个类似铁棒的武器，将其当做杠杆插进圣坛与墙壁之间，好不容易才撬开了大约三十厘米的缝隙。

兰子提起油灯，勘察圣坛后方。

“有什么发现吗？”性急的我，忍不住从她身后窥看圣坛背面的阴影处。圣坛背面除了板子就是一片平坦的石壁，没有任何可疑的文字记号或图画，就连地上也只是积满了灰尘而已。

兰子回过头，平静地笑了笑。“太好了，什么都没有，这才正常。”

她那张被油灯的火光照亮的脸，因为阴影变化的关系，总觉得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真是搞不懂，兰子。”我觉得口渴，“我实在不明白你先前所说的那番话。什么寻找奇怪的文字记号？什么一如预想的？这次你又因为什么都没有而面露欣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兰子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对不起。看来我说了让黎人误会的话。这两件事可是毫不相干哦。”

“毫不相干？”我的太阳穴一阵疼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没有找到与事件相关的证据，却发现城堡里到处都是奇妙的文字记号和暗号——应该说是暗喻比较恰当吧。”

“暗喻？”我的脑子更加混乱了，“你的意思是说，之所以没发现线索是因为这里不是犯罪现场？”

“还在说你的‘四子城理论’呀！”

因为兰子戏谑的语气，我有点儿生气。“你不是否定真正的犯罪现场是在另一座青狼城吗，而且还十分不以为然？”

“你就算这么想，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兰子像是故意岔开话题似的这样回应。

“那么，这座圣坛后方什么都没有，又和哪件事有关呢？难不成和藏圣枪的地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嗯，和‘朗基努斯之枪’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在我看来，这座城堡中根本没有圣枪。我认为不是有没有人藏起来的问题，而是打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圣枪那种东西。”

“没有那种东西？”

“费拉古德教授和谬拉老师搞错搜索目标了。依罗兰德律师的日记所记载，施莱谢尔伯爵也说过这座城堡内绝对没有什么‘朗基努斯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