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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参与(2)

这个时代的无知与傲慢:索罗斯给开放社会的建言 作者:(美)乔治·索罗斯


反对布什总统再次当选的时候,我在毒品问题上所采取的立场使我更容易遭到外界的抨击。我受到了种种指责——来自从毒品合法化的“富翁老爹”(约瑟夫·卡利法诺,前卫生、教育和福利部部长)到贩毒的资助者(丹尼斯·哈斯泰特,众议院议长)。这些都吓不倒我,一旦我选择了参与就绝不轻易退缩。我支持改革包括洛克菲勒毒品法(Rockefeller drug laws)在内的严苛的制裁条例。在20世纪90年代,我带头为针具交换项目提供赞助,以阻止艾滋病的传播。我与其他人一道,为选民投票提供资金支持,目的在于促使药用大麻的合法化、确保人们获得治疗所需的麻醉药品,而不是因为持有毒品被判处监禁,以及削减警察和公诉人的资产没收权。除此之外,为推行减少危害的原则和实践,我支持建立毒品政策联盟(Drug Policy Alliance)的国家机构。战役还在继续。

我发现,一些被人们视为职业的活动正逐渐趋于商业化,这种趋势是开放社会面临的又一威胁。包括法律和医学在内的职业都是如此——更不用提政治了。一旦职业转化为唯利是图的商业,所谓职业标准也将危在旦夕;这反过来使开放社会特有的价值观念变得更加缺乏。这些担忧主要源自于我的理念框架。在框架的指导下,我设立了一系列和法律职业以及医学职业有关的项目。这些项目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壮大,并且促成了许多意义非凡的活动。项目成立的初衷是为了解决一些特定的问题,但它们在履行初衷方面并未取得太大进展。美国基金会在刑事审判领域展现出了不屈不挠的精神,一方面是因为基金会领导人参与人权和公民自由运动的背景,一方面因为我们要做的还很多。

与项目成立之初时相比,人们越加缺乏对职业价值观的尊重。如今,这种现象甚至延伸到了科学和学术领域。知识产权将思想变成了财产,人们从事科研活动是为了创造财富而非追求知识。原本纯洁的学术研究逐渐失去了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感,对知识产权的追求往往会阻碍人们对真理的追求。

更糟的是,科学界和学术界都遭到了意识形态的攻击。在科学领域,智能设计的拥护者声称,非科学理论和科学理论是平等的,如此一来科学理论便越发不能容忍对立假设的存在。在学术界,右翼分子利用人们争取种族和性别平等的努力鼓吹政治多样化,进而使政党政治成为学术人才雇佣制度的一部分。大学院校难以抗拒政党政治的入侵,因为种族和性别配额削弱了它们择优雇用的权力。

和商业心态一样,政治事务也在向毫不相关的领域蔓延。这两种趋势都对开放社会构成了威胁。在前进的道路上,基金会还将迎来一项新的任务。

虽然我的基金会针对的是美国社会的弱点,但我仍将美国视为一个安全稳定的民主国家。就算我一直倾向于民主党,我也并未深入参与政党政治。我和克林顿政府多有往来,但大多限于外交政策方面。在毒品政策方面,民主党人确实比共和党人好不了多少——虽然我们在许多问题上有分歧,但我决定和保守共和党人、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自由主义者米尔顿·弗里德曼以及加图研究所(Cato Institute)就毒品问题携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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