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沈暮河又说，“你们互相合作，还是要我来？”

前排的女生下意识地向后躲，唯有姜芽毫不畏惧，她本来就是短发，不用担心教官会给她剪成秃子。葛连翘和洪艳面面相觑，她们的头发都不算短，情况有些不妙。

这个时候，最害怕的是叶朝朝，她是全班女生头发最长的，扎成马尾都快要垂到腰际。这要是一剪子咔嚓下去，还不要了她的命？这头柔顺的长发从小学起就成了她叶美人的标志，中间又经历了高一时期跟学校的斗智斗勇。实际上，她在高一下学期就退学了，然后一直在社会上游荡，当初退学的直接导火索就是班主任要她剪掉长发，可见长发对她的重要。叶朝朝一直记得魏紫凝对自己说的话，“头发黑长而且柔顺的女孩子，最招人羡慕了。”叶朝朝就记住了这句话，她除了美貌，再没有什么可以供人羡慕了。她的家世卑微，没有爸爸，学习也不好，还有小偷小摸的爱好，她实在太贫穷了。她渴望能得到别人的羡慕，或者说是关注，所以，她拼了命地把长发蓄到了今天。

沈暮河先从男生那边开始，凡是燕尾和鬓角比较长的，全部被剪掉。

听着剪刀起落的声音，女生们开始不安起来。

终于轮到女生了，被修理过的男生们看上去都变得好奇怪，怎么看怎么觉得陌生，他们幸灾乐祸地期待被剪短头发的女生们会有怎样的新造型。

沈暮河走到一个文产班的女生跟前，女生十分不情愿，沈暮河向前一步，女生就后退一步。

“你别害怕，我在学校练过剪发的。”沈暮河说。

“你骗人，我知道你是对面警察学校的。”女生声音开始有点哭腔。

“真的不骗你，我们有敬老日，每年我都去老年公寓给老人们剪头发。”沈暮河耐心地说。

“真的？”女生问。

沈暮河点头，然后走过去，开始从她头顶计算长度，然后咔嚓一下，把长出规定的头发剪掉，然后将剪下来的头发递给女生。

然后其他女生都涌过来，围着被剪短头发的女生说，“剪短了更漂亮啦！”女生就说，“那你们赶紧也剪了吧。”大家齐声回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