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没有选择。不能辞职，不能调动。你必须干到退休，或者遇害，二者之一。”

扎克瞬间感到非常不公。他一直在努力接近美国政府的权力中心，为此投入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他放弃了高中时代所有的周末，去发传单、挂宣传标语，在竞选期间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他的大学同学在投资公司赚了大钱，他还吃着垃圾食品，拿着比最低标准还低的薪水。

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但现在却成了这样。

“如果我拒绝呢？”

格里夫的表情没有变化。“你真以为看到这些秘密之后，可以就这么走掉吗？”

“这是威胁？你在威胁我吗？听着，老家伙，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他妈的……”

“他不负责威胁别人，事实上。”

有那么一瞬间，扎克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随后他转过身，有人就站在他身后，就好像一直站在那儿一样。

“我负责威胁别人。”他微笑着。

他比扎克高，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色制服，看上去很年轻，而且苍白，非常非常苍白。

他无比冷静地站着。

过于冷静了，不正常地一动不动。只有死人才会这么安静，不过他是站着的。

不知道为什么，扎克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一个念头上，仿佛火烧一般的大号字体浮现在他脑子里：逃！

扎克突然产生出强烈的本能，那是人类祖先还聚在篝火边，因黑暗中的声响而害怕的时候练就的。他意识到自己正面对某种天敌，上千年来的天敌，非人类的东西，一个猎食者。

人类天生害怕黑暗是有原因的，扎克则知道了个中原因。

他看见了那人微笑的时候嘴边的獠牙。

他开始发抖，两腿无法挪动。

他试着讲话，但无法发出声音。

某种热乎乎的液体沿大腿流下。

他和那个吸血鬼--他就是一个吸血鬼，就站在扎克眼前--他们俩都向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