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的手指开始颤抖。

手机一直在闪，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咬下嘴唇，手指转到“接听”键上。

“你让我好等啊——小霖。”优雅冰冷的语调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杜霖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随着后面的那声呼唤而停止了。

“……”紧紧握着手机，指骨发白，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做得不错，我在这边看得很清楚……”声音继续说着，从手机里面听似乎显得很遥远，可杜霖却觉得这个声音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对了，应该跟你问候一声的，你看我，很久不见你都忘了该有的礼貌……”那人低低沉沉地笑，然后极其温柔地说了一句道，“好久不见了，小霖。”

听到这句话，杜霖无意识间咬破了嘴唇。

“怎么不说话了……不想见到我……”男人的低笑声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你……”杜霖的指尖掐进了掌心，“你在哪里？”

“哦，这么快就要见我了……”

杜霖抬眸，他的周围是宿舍，人群骚动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他跳下来的地方对面只有深色的围墙，是最靠里面的一带，由于爆炸波及的范围有点大，这一刻还没有人绕到宿舍楼后面来，他转向宿舍对面的钟楼顶端，远远看到一个身影，带着一种怵目的白，被阳光照得相当耀眼，可他整个人却背着光隐在暗处，某种矛盾感无处不在，却是杜霖再熟悉不过的。

“看起来，你的能力没有退步……”声音带着一种轻微的叹息，仿佛是正欣赏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却又珍惜的连指尖也不愿去触摸，像是一个吝啬却又忧郁的收藏家。

“你想怎么样？”杜霖的声音恢复了冷静，盯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呵呵……”男人笑了起来，却又在笑声之后显得很困扰地说，“看起来，你已经长大了。”

杜霖不响，他手上还抱着那名女生，现在并不是讲电话叙旧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