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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子脚下是非多(3)

袁世凯传:一个日本记者三十年中国、朝鲜生活札记 作者:(日)佐藤铁治郎


当时人们见到袁世凯上奏的谢恩奏折后都认为他目无皇上,但却不知袁世凯另有还写了一封感谢光绪帝的奏折,现将它也摘录于下:

奏为叩谢天恩,恭折仰祈圣鉴事。……伏念臣中州下士,材识凡庸。浙水分巡,愧无坠露轻尘之报;畿疆陈臬,常懔素餐赤芾之讥。未建寸功,谬膺内转,一心兢业,五夜惭惶。兹复钦奉温纶,祗承特简。率百工而兴作,忝职司空;合六府以交修,兼综圜法。凡此宠荣之叠被,惧怍捣昧所能胜。臣惟有趋诣阙廷,叩求训诲,仰聆天语,冀稍宽陨越之愆,俯励冰心,当奋黾从公之志。所有微臣感激下忱,谨缮折具陈,叩谢天恩。伏乞皇上圣鉴。

西太后这次垂帘听政,内事依靠李莲英,外事依靠荣禄,而李莲英、荣禄都和袁世凯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袁世凯日益受到西太后的赏识,他的权力也日益膨胀。这年冬天,山东义和拳暴乱,山东巡抚毓贤被御史弹劾,荣禄就说袁世凯办事符合机宜,可以被大用,保荐他出任山东巡抚。圣旨如下:

毓贤著来京陛见,山东巡抚著袁世凯署理,即行来京请训。钦此。

袁世凯从戊戌年的秋天至今,只不过刚满一年,他就从臬司一直升到山东巡抚,可以说是升迁飞速,但是在袁世凯自己看来还不是很满意。袁世凯认为自己操练新兵,煞费苦心,一旦将新兵移交给他人,势必会发生变化,那么自己多年的经营也就会化为乌有。西太后和荣禄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下令袁世凯来北京训练军队。当时新建的陆军并没有派人训练,所以就想和袁世凯当面商议人选。袁世凯被召见时,西太后问,新建陆军归谁统帅好呢?袁世凯将自己多年来如何操练将士、如何挑选武器装备详细说明了一番,还说:“这些都是清朝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微臣训练的新军虽不敢称为劲旅,但是所有的军队都可以和东西方各国相比。近来常有外国的军官到微臣的军队中去看操练,他们也都啧啧称赞。清朝旧日的统兵大员,都不认同微臣的训练方法,关于统帅陆军的人选,我实在不敢轻易拟定。微臣的部下中虽然有一两个精通训练士兵的人,但都还资历浅薄,现在还难担当重任。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将领,即使是有用的士兵,也是不管用的。微臣的多年心血固然无足轻重,但国家数百万的金钱,也更应该加以珍惜。”袁世凯回奏完西太后,就前去拜见荣禄。对荣禄说:“山东的土匪猖獗,又加上义和拳迷惑民众,山东的形势实在令人担忧呀。山东的军事防御不堪一击,都是些老弱病残,如果朝廷能允许我将新建的陆军带往山东,既可以剿灭土匪,又可以随时训练,着实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否则我实在不忍舍去这多年训练的军队,坐等着看它逐渐废弛。我仍愿操练士兵,这么多年来我训练新兵有一些感悟,我想这些对于新军的壮大是非常有好处的,如果中堂大人能看到我写的这部兵书,就能知道我所说的这些具体情况了。”荣禄就将这些转奏给了西太后,西太后下旨允许袁世凯带着军队前往山东赴任,以方便军队训练。袁世凯既背负着开疆守土的重大责任,又控制了兵符,这是一身兼任两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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