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戒了，”阿丽克丝说，“不过我现在要抽一根。”

“这可不是好兆头，”他告诉她，“要不要来一块戒烟糖？”

阿丽克丝咬了咬牙。“要是我想要戒烟糖，我会买戒烟糖的。我要烟，马蒂，现在就要。”

“好吧。”他叹了口气，开始在袋子里翻找，“可是再抽回去真的不好。到底怎么了？市场效果不理想？”

她摇了摇头，差点没流出眼泪。“不是，不是那回事。”

“你怎么了，阿丽克丝？”

“我没事。”她把钱递给他，走出了店铺。她不想在报刊亭里哭出来。

办公大楼里有禁止吸烟的规定。阿丽克丝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流动在她的身体里，让她瞬间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她有些懊悔没有控制住抽烟的欲望，但她真的身不由己。早先在交易室，她几乎要迷失自己了。与马尔霍兰的交易本来很不错，但差点被自己弄糟了，她想，还有和加文的冲突。她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失去了平时固有的权威。好像因为没有了保罗，她也丧失了对自己的信心。而且她也想不明白，在遇到保罗之前，她也是自信满满的啊，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变得这么脆弱了呢？

“你应该戒了。”在她抽完烟用鞋跟捻烟头的时候，一个路人对她笑了一下，说道。

“我已经戒了。”她说。

“那这是最后一根了？”他问道，“难道我目击了某人抽生平最后一根烟？”

“或许吧。”她说。她不习惯这种搭讪时的幽默，尽管他很明显是银行的客户，她也不想表现出客气的样子。

“你难道不觉得一个人在外面抽烟很不合群吗？”

“我没想抽烟，只是出来放松一下。”

“为什么？今天很辛苦？”

“听着，”阿丽克丝捋了捋裙子，“我现在没有心情谈话。我知道抽烟有害健康，我知道自己疏离社会，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谈话，明白吗？”

“好吧。”他说。

“那就好。”她推开了玻璃大门走进大楼。

他走向了前台。“我是雅纳电子的马特·康纳利，约了阿丽克丝·卡拉汉见面。”他的声音穿过门厅，传到了正在等电梯的阿丽克丝耳朵里。

她抱怨了一声。看来今天又是糟糕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