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登时一震，惊讶道：“难怪你身手如此厉害。如此说来，沉门之中岂不个个都是绝世高手？”

挽心皱眉思索道：“门中之人彼此并不熟识，每次行动都由门主亲自指派，任务结束后各自离开，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苏漓轻轻点头，思忖了一下，好奇道：“以你这样的能力，为何会甘心屈居相府做一个奴婢？”这个疑问的确在她心中盘桓已久，根据平日挽心的言行判断，以前的苏漓定不知情。

挽心眸光一黯，淡淡道：“能力再强也有失手之时。当年挽心初出茅庐，任务失败，若非二夫人出手相救，我……早已命丧黄泉。”

“原来如此……那你是为了报答我娘的恩情，才一直留在相府？”

“当日二夫人见我伤势颇重，便对相爷谎称我是她娘家前来投奔的远亲，路上遇了劫匪。伤好之后，门主觉得相爷地位尊贵，为方便沉门探听消息，我就没有离开。”忆及往事，挽心的情绪微有波动，“二夫人救命之恩，挽心一日不敢或忘。她临终时千叮万嘱，要挽心一定悉心照顾小姐。挽心就算是死，也要保小姐周全。”

这番话全然发自肺腑，听在苏漓耳中，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涩，原来每个人的背后都隐藏着自己的无可奈何。她心下一动，想必从前挽心逼迫苏漓习武，也是怕自己有朝一日出了事，她身边再无可依靠之人。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苏漓已然不在了。

苏漓探身将挽心慢慢拉起，坐在床边，叹道：“好挽心，我都明白了。”

挽心面色一整，郑重又道：“挽心还有一事，要向小姐说明。”

“你说。”

挽心凝重道：“那日任务失败，回去后门主并未责罚，他……叫挽心来问小姐，是否愿意加入沉门。” 苏漓眸光一闪，讶然失笑道：“我一介弱质女流，武功内力皆无，何德何能被沉门门主看中？”

挽心眸光暗沉，“如今小姐应该明白了，镇宁王前日设计诱我们出手，恐怕不久后就会大举灭杀沉门中人。他对小姐似乎很特别，门主素来观人于微，小姐胆大心细，应变极快，他老人家当是生了爱才之心。”

苏漓当下默不作声，未置可否。她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心中冷哼，爱才？恐怕沉门门主只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东方泽吧。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沉门，杀人从未失手，却在东方泽身上着了道，岂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