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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大师们上课时开场白(1)

幽默与人际关系 作者:千高原


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中,第一印象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你们日后交往的程度与深度。人的第一印象来源于言、行与形象。开场白——也就是你与别人见面的开始几句话非常重要,它直接决定了对方有没有兴趣和你继续交谈。

在刀耕火种的远古年代,血腥弥漫的狩猎与部落之间的战争随时都在地球上上演。先民们手上经常拿着石块或棍棒等武器。他们遇见陌生人时,如果大家都无恶意,就要放下手中的东西,并伸开手掌,让对方抚摸手掌心,表示手中没有藏武器。这种习惯逐渐演变成今天的“握手”礼节。见面握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而见面若能带点礼物则更令人欣喜。有个礼物不用破费,叫做“幽默”。如果你能在与人见面时带上幽默作为礼物,给人快乐,人必会喜欢你、回馈你。这是因为人们能够感受到幽默,进而激发起自己身上的幽默感。通过给予和回报,双方在内心产生了无声的和谐共振,其沟通的途径是从你移动到我,再从我移向你。这样,谁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

我们不妨来看看民国时代的语言大师们在上课时的幽默开场白。

刘文典教授在西南联大中文系任教时,其开场白颇为有趣。刘文典是著名《庄子》研究专家,他上课的第一句话是:“《庄子》嘿,我是不懂的喽。”停了片刻,才继续下文:“也没有人懂。”,先贬后扬,固然有些自负,但却合乎实情。这种幽默以落差巨大而引人莞尔,有点类似于后来我们经常听到的“每人发支枪”,等大家高兴鼓掌之后再说“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后者虽是幽默,但却有失厚道。

民国奇人辜鸿铭,学贯中西,名扬四海,自称“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辜鸿铭在辛亥革命后拒剪辫子,拖着一根焦黄的小辫给学生上课,自然是笑声一片,他也习以为常了,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头上的小辫子,只要一剪刀就能解决问题,可要割掉你们心里的小辫子,那就难了。”顿时全场肃然,再听他讲课,如行云流水,似天花乱坠,果然有学问,果然名不虚传。

章太炎老头子的学问很大,想听他上课的人太多,无法满足要求,于是干脆上一次大课。他上课架子很大,有五六个弟子陪同,如马幼渔、钱玄同、刘半农等,都是一时俊杰。老章国语不好,由刘半农任翻译,钱玄同写板书,马幼渔续茶水,可谓盛况空前。老章也不客气,开口就对台下黑压压的学生们说:“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幸亏有后一句铺垫,要光听前一句,那可真狂到天上去了。章太炎的幽默和辜鸿铭的幽默不同之处在于“贬”与“扬”的先后有别,但都是殊途同归。不过,老头的学问也真不是吹的,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他有资格说这个话。

以《边城》为代表作、把瑰丽的湘西活灵活现展现在人们眼前的沈从文,小说和散文都写得绝佳,据说还差一点得诺贝尔文学奖,可他的授课技巧却很一般,不单讲课“毫无系统”(学生汪曾祺语),而且湘西口音很重,声音又低。好在沈先生也有自知之明,上课前一开头就会说,“我的课讲得不精彩,你们要睡觉,我不反对,但请不要打呼噜,以免影响别人。”这么很谦虚而幽默的话,反倒赢得满堂彩。

启功是国学大师与书法泰斗,其上课时的开场白也很有意思。他的第一句话常常是:“本人是满族,过去叫胡人,因此在下所讲,全是胡言。”引起笑声一片。他的老本家、著名作家、翻译家胡愈之先生,也偶尔到大学客串讲课,开场白就说:“我姓胡,虽然写过一些书,但都是胡写;出版过不少书,那是胡出;至于翻译的外国书,更是胡翻。”在看似轻松的玩笑中,介绍了自己的成就和职业,十分巧妙而贴切。

看了这么多可爱的文学大师的讲课趣事,莫说当时坐在台下亲耳聆听的众学生,就是今天的我们,也不禁会发自内心地喜欢上这些可爱的、有趣的老头子。喜欢他们,就要学习他们,当然这种学习并不只限于上课时的开场白。我们可以将这种幽默风趣运用到生活与工作中去,用轻松与笑容感染每一个人。授人玫瑰,手有余香!你给了别人欢乐,别人会回报你欢乐与喜欢。

悦纳别人——这是与人沟通的一个重要途径,而幽默正是达到这个途径的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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