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田园牧歌的余响

刘飞

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给我们描绘了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自得其乐，一切都很美好。可惜桃花源和空想社会主义者的乌托邦一样，只是人们的愿望，现实世界远不是这么回事。

冉正万的长篇小说《银鱼来》里的四牙坝，让人依稀看到几分桃花源的影子。

四牙坝，是黔北十万大山丛中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几百年前，这里还是土司的天下，完全就是一片蛮荒之地，山高林密，野兽出没。一主二仆被仇家追杀，逃难到了这里。主子姓范，是一少年；两个仆人是一对少年夫妻。为了让主子保住范姓血脉，姓孙的仆人决定让自己的妻子与主子同房。主子感念仆人的忠义，敲掉一颗门牙立誓，两人以后不再是主仆，以兄弟相称。仆人亦被主子的激昂慷慨感动，敲掉两颗门牙，深明大义的妻子不甘落后，亦敲掉一颗门牙。一男两女，一主二仆捧着四颗血淋淋的牙对天发誓，从此以后两姓一族，不分彼此。就这样，女仆既侍主又侍夫，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倔强地繁衍下来。几百年来，范孙两家的子孙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们是一个老祖婆婆的。

四牙坝的四牙，就是当初一主二仆敲下来的牙；四颗敲下来的牙，也是四牙坝得名的由来。几百年来，四牙坝的范孙两家，就在这里过着男耕女座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自得其乐。

四牙坝有一个形似嘴巴的洞，这里的人就叫它大嘴巴洞，每年四月初八前后，必有暴雨降临，暴雨之后，大嘴巴洞必发大水，随着大水，大嘴巴洞必会吐出成千上万的银鱼。大嘴巴洞一吐银鱼，四牙坝的男男女女，就会一起上阵，用自制的网拉银鱼。四月初八，几百年来成了四牙坝人的节日，拉银鱼也成了四牙坝人集体的盛事。

几百年来，这里的人除了春种秋收和拉银鱼，生活中基本没有别的内容。他们过着典型的农耕生活，除了战争和改朝换代，祖祖